聽朱榑的意思是他有點失意,鬱郁不得志。
“七叔,我這次就是得到皇爺爺的恩准,要對付海匪,他也會答應派兵過來馳援,這是遲早的事情,你真不打算和我們合作嗎?”
“海匪的事情你小子懂什麼,就敢在這裡大放厥詞的說能對付?而且還敢說是你皇爺爺允許的,他若真的允許,早就下令讓我圍剿了,何需你這小子來?”
朱榑看著很兇,但這言語中多少有些不滿。
應該是他曾經對朱元璋提及過海匪的事情,卻沒得到重視。
結果他就只好先守住自己的封地,其他地方便不管了。
這也是為什麼青州明明和萊州登州都靠的很近,結果就青州相安無事,而其他的地方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海匪襲擾。
甚至這勢力都蔓延到了揚州府那邊。
朱允熥知道要想得到一個人的心,就得投其所好。
他來之前並不確定這七叔朱榑需要什麼,但現在一番談話下來他已經知道朱榑內心渴望什麼了。
和朱棣差不多,他也渴望得到朱元璋的認可。
但這和朱棣不同的地方是,他知道自己是庶子,沒有資格奪嫡,所以他只是要證明自己不遜色於兄長弟弟們。
如果是這個需求,朱允熥覺得自己想要幫七叔圓夢完全不是問題啊。
“七叔啊,你有所不知,這事情沒你想的那麼簡單,不是皇爺爺他不信任你,而是有人層層壓下訊息,使得你的諫言成了沒有證據的空談。”
“皇爺爺要對付海匪得有確鑿的證據吧,可你看你應該只是對他們提及了關於海匪的事情,卻並沒實際證據,而你更不知道朝堂上有多少人將海匪訊息層層壓下,到了皇爺爺面前也就是你的一面之詞,你讓皇爺爺怎麼辦?”
朱榑本來還不滿朱元璋偏心,都是他的兒子,但唯獨馬皇后的兒子一個個都是他的心肝寶貝,而其他妃子生的都從未得到過他的認可。
自己被賜了封地之後,更是隻有特殊日子才會讓他回應天府。
其他時間他就只好待在封地哪裡也不能去。
這海匪的事情他還以為是自己表現的一次機會,結果也是石沉大海了。
如今聽了朱允熥的話之後,他不得不懷疑莫非真有人將訊息壓下,導致他的諫言才沒被重視嗎?
“你如何得知這些的?”
“海匪的事情我之前壓根不知道,可見這事情從未在應天府被傳聞過。”
“要不是我這趟邊關之行不小心遇到了成為流民的登州百姓,估計也不會知道登州現在幾乎都是海匪的天下了。”
朱允熥將這一路所見所聞和經歷都簡單說了一下,直接隱瞞了關於陸蘇南背後勢力等一系列重要事件。
“什麼?他們還販賣武器給這些海匪?我就說他們的裝備怎麼越來越精良,還看到過唐刀,合著都是從大明流出去的。”
“是誰這麼膽大包天?”
“我找到了證據已經稟報皇爺爺,現在他已經相信了海匪一事,並且我相信很快這讓您出兵協助我蕩平賊寇的命令就會下來。”
“七叔,你得相信皇爺爺絕對不會養無用之人。”
“別看他立了那麼多的藩王,但其實都是有講究的,就好比你這青州,就是很好的鎮守之地。那些敵人可以襲擾登州和萊州,但這裡大多是生活的漁民。”
“其總人數還不到青州的一半。”
“若是皇爺爺沒為你考慮,也不能安排青州當你的封地了。”
朱榑看了眼朱允熥:“你今日是來當說客的還是要借兵?”
“既想幫您圓夢,也想借兵。”
聽到這話,朱榑冷笑。
“你小子膽子夠大的,但為什麼我要幫你?沒好處的事情我不做。”朱榑說完就砸了一隻盤子。
“來人,送客!”
眼看朱允熥就要被趕出去了,他立刻跪在地上哭了起來。
“七叔,你怎麼能這樣?當初我可是幫你打掩護讓你沒被皇爺爺責罰,這恩情你不能說沒就沒了吧?”
朱榑本就喝了不少酒,聽到朱允熥坐在地上嚎,當場就怒了。
“你給我起來!”
“不起來,你好歹還有個爹的,我現在沒爹又沒娘,你就是欺負我一個孤兒。”
朱榑有些頭疼。
“你別嚎了行不行?”
“不行!你要是不答應借兵我就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