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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露秋分夜,一夜涼,一日芒。
清晨,周岑貼著陽臺上的護手跟著天際微泛的一抹橘黃,隱藏於一片樹紅之中,葉上的露珠就像前一夜做的夢。
微風拂動,迷霧消失,樹色終於暴露在世人面前。
人類總是妄想用眼睛看到三維裡的世界,殊不知,我們本身就是三維裡的眼睛。
看夠了之後周岑還是待著。
季倏醒來的瞬間,朦朧的夢境還在眉間徘徊,像一幅乾淨的白畫,半點聲息也無。
周岑靜靜看了會兒在風中肆意撒野的\"了不起\",轉頭看見他這般神情,又默了幾秒,才動了動唇。
“好點了嗎?”
季倏也想回應他,可是身體四肢和大腦都是軟乎乎的,就不想了。
“你現在身體抵抗力差,會犯困是你的身體在提醒你。”
季倏還是沒說話。
周岑沉默地看向他。
過了很久,季倏聲音很輕地問:“我們昨天親近到了什麼地步?”
周岑一愣,下意識的回答:“嗯?”
“我說…”
周岑忽然有了一個想法。
他說:“沒必要著急,等到你徹底好了也不遲。”
季倏聽著,卻溼潤著眼,啞聲回道:“我好不了。”
“傻瓜。”周岑語氣變了變,似乎後悔開了這個玩笑,“雖然只是夢,但現實的我不就在這,在你身邊,在你眼前,你隨時…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都不會拒絕…”
說著說著,周岑就愣住了。
當時季倏給的反應是極度的委屈。
周岑有一絲臉紅慌張,道:“你還想要怎麼樣?”
忽然,季倏抬頭看著他說:“怎麼是個夢…”
周岑回過神來:“你…”
打死周岑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是因為做了一場“白日夢”而委屈。
實在……
實在是…太不要臉了…
周岑看了看他一身禁慾氣息的慵懶,明明看起來不是這麼回事兒腦袋裡卻是一堆顏色廢料。
季倏被他看得低頭看了看自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很無奈,原來他這麼沒有魅力,自己一個大活人在這裡,這麼好的機會……
周岑嫌棄他一大早就開始發情,去拉他被子,一邊說:“公雞都打鳴了,就你還賴床。”
季倏開始疑惑:“誰敢在我們家養雞?”
周岑冷笑:“我。”
季倏:“……”
周岑想也沒想一把抓住了季倏的睡衣,企圖給他換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幾道叩叩叩聲,然後就在他們和諧友好的時候,門竟然開了。
周岑震驚。
季倏更震驚。
這一大早敲門就算了,還好死不死的沒點眼力,可是當看清是誰的時候,兩人都當即愣在了當場。
“週週!”
說完,潘小小整個人就衝了上來,衝進了他的懷裡,衝散了他們倆。
“你怎麼來了?”
“誰帶你來的?”
說曹操曹操到,十三從門後探出腦袋的時候,潘小小已經一把鼻涕一把淚正在哭斷腸了。
季倏在一旁顯得有些鬱悶。
很顯然,他想起了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周岑心疼壞了,“好了好了小小乖不哭不哭…”
“再哭我就叫人把你送回去!”
兩人同時停止,齊齊朝他看來。
顯然,季倏鬱悶壞了。
與此同時,七十三走了過來,掀起了簾子。
這讓整個臥室的光線都亮了一個度。
能看見季倏耷拉著被子坐在枕頭上,周岑和小小窩在床中央,其中一個眼尾很紅很紅,停下來的呼吸還一下一下地抽著。
看上去要多可憐有多可憐。
這樣子要是被別人看見了,一準以為是做錯事的孩子正在被教育,其中爸爸唱紅臉,媽媽唱白臉。
可關鍵這是倆爸爸。
當然事實上其實也沒差。
等到季倏把人搶過去的時候,那哭聲又響亮了起來。
“十三你是不是又犯病了,這還沒到大中午呢。”
“還有你,你把小小抱去做什麼…”
周岑在兩邊來回切換,眉頭做到飛起。
季倏也沒有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