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地盯著那已經離去的背影。
保護他,五年。
這是第一指令給他設下的期限。
如今,李星迴是他的第二指令。
所以,不管李星迴遇到過多少次慘絕人寰的意外,週一都好好的將人圈在安全範圍之內,一次又一次的保護著他。
可是週一從來沒想過,李星迴是怎麼摘下他面具的。
或許……
這是已經發生過的事,在曾經的未來。
·
歲月不居,時節如流,時間緩緩來到了三月。
三月的中京城,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彼時,月光斜照在地板上,藥香的味道縈繞滿屋。
第二天,中午,周岑滿血復活,這一覺睡得沉極了,渾身舒暢,他從床上下來悄悄地走到有光的地方吸陽,只是沒多久,另一個身影也跟了上來。
“感覺怎麼樣?”
“很好,非常好。”
“怎麼好?”季倏從身後將人圈進懷裡,嗅到髮間縈繞的藥香,簡直心曠神怡,“哪裡好?這兒,還是這兒?”
動作間露出一截纖細白嫩的長腿,腿側殘留著一點可疑的紅痕。
周岑一開始以為他問的是腿,實際上他問的就是腿。
“告別輪椅,哪哪都好。”
十分讓人抓耳撓腮的回答,季倏反而很享受這種感覺,“要出門嗎?”
周岑點頭。
當然要出門,這一連半個月除了冬九那天出過一次門,他幾乎是一隻籠中鳥。
“想去哪?”
這個問題還真是難住了周岑,想了好久,他才忽然反應過來現在是春天。
“我…不知道。”
“不管去哪,人前人後都有我,還有“他們”…實在不行可以讓“他”回來,我看得出來,你很信任他。”
周岑知道他說的是上次李星迴車禍,週一憑一己之力將李星迴完完整整扛回市中心的事兒。
那次他幾乎撒手沒管……
可就算別人看不出來,日日夜夜同床共枕的季倏又怎麼會看不出來。
但是一碼歸一碼,李星迴可比他需要週一。
誰叫這還只是擺在明面上的大事故…有很多細枝末節的小隱患一直都盯著這個外來者。
周岑不可能一直守著實驗室,而週一是李星迴不可多得的保障。
如此看來,他確實很信任他。
“季——”周岑張開嘴。
話還沒說完,就感到一股勁在收攏。
“冷嗎……靠近點。”他嗓音沙啞含笑。
那致幻的氣息交纏猛的停住。
“你是不是覺得我怕死?”
“我也怕死,但我會比你先死。”
“為什麼?”
“因為我怕你死。”
“……他們都有各自的事,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要是天天守著我,我算什麼事,我身邊有十三,秦叔,最主要的是有你,我很知足,也很好。”
“阿倏,別總是擔心我,我只是一時想不出去哪,不是害怕出去。”
“聽說十里有一整片花山。”
“我也聽說,從很多年以前就有一個傻子一直種一直種,後來才有這十里的無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