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生氣……好吧,確實有一點生氣,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為那份銅鑼燒。似乎是因為那家的銅鑼燒餡料太甜而導致的頭暈。
在視力不好的人身上,大概算是經常會出現的情況了吧,因為攝入了過多甜食而導致的頭暈。
“討厭。”
因為頭暈所以說出了很過分的話,臉埋在小狗玩偶上,二色一點都沒有力氣,聲音都是虛虛的:“討厭景光哥、討厭高明哥、討厭敢助哥——什麼都討厭。”
“那小申司討厭我和小山君嗎?”田上湊過來,問。
回應所有人是用鼻子哼氣的聲音。
“好像小狗。”
小山和田上說悄悄話。他們似乎都沒玩過小孩子,所以對二色申司這樣的反應感到很新奇——諸伏高明被擠到一邊去了,小山和田上趴在地上企圖看見申司的臉,其中一個甚至問:
“小申司你不會哭了吧?”
二色申司猛然抬頭證明自己不是那麼脆弱的小男孩。
…………
中學生的下午時光是在房間裡打牌度過的。
沉迷uno的時候,時間就像是拴不住的哈士奇那樣飛奔著消失了——除了諸伏高明以外,在場的中學生都抓著一座牌塔。二色申司從魔法少女的變身中回頭,看見的是絕望的料理部部員與雲淡風輕的東京貴公子。
“打不贏啊……”灰暗的田上部長癱軟在榻上,“打不贏啊……我居然打不贏後輩……”
落下海帶淚的妹妹頭小山還不願意接受現實,也是,哪個人在自己最擅長的領域輸給別人的時候還能高興起來,這傢伙明明是個uno高手卻輸給了uno新手。
螢幕上的魔法少女高高興興又唱又跳,螢幕外的三個中學生化為雪白灰燼燃盡活力。
“諸伏你真的是新手嗎?”小山把二色申司拉了過來。
像是無辜的狗被醉漢拉起來跳舞一樣,二色毫無反抗的能力。那座塔山也在不知不覺間交到了他手中——小山面色一改,周身氣勢變得強硬起來,他道:
“再來!”
……漫長的一個小時過去之後,本來有要贏趨勢的諸伏高明手裡也有了小小的牌塔。
田上部長喜極而泣:“太好了是uno之神我們有救了!”
此時,大和敢助大喊一聲“uno”,沒多久就結束了自己的戰鬥——所有人的目光都轉向了他,讓這個中學生摸不著頭腦,其中田上眼含熱淚。
小山“哇!”一聲哭了出來。
“這個社團裡不能沒有大和君啊!”他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抓住了大和敢助的褲腳,二色申司也被送到了敢助的懷裡,“果然大和君是唯一一個能打敗諸伏君的人,你們是天定的宿敵——宿敵就是……嗚!”
不知為何就是捂上了這傢伙的嘴巴,二色覺得再讓他說下去自己就會聽見不應該聽見的。
“該吃晚飯了吧。”諸伏高明沒有生氣,就算輸了,他心情也很好,“說起來你們參加的比賽是和拳擊比賽同時舉辦的那一場吧,就在後天上午?”
“啊對!”
田上想起來了正事,“諸伏要走了嗎?要不要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當時定這裡就是因為這裡是我親戚的店鋪,他們同意了我們可以使用這裡的廚房!我們還帶了參賽用的廚具喔!”
“我卻之不恭。”他就這麼留下來了。
二色申司的小狗玩偶被諸伏高明塞回了他懷裡,這個孩子看了一下午的電視也沒有抱怨他被忽略的事。晚飯前的流程、也就是出門玩這個習慣,諸伏高明不知道他有沒有改變。
落日的光線從窗戶透了進來,讓這孩子眯起了眼睛。冬天的夜晚到來得很快,其實現在也才剛過四點——
“要出門玩嗎,小鬼?”
大和敢助問。
“有什麼需要跑腿的嗎?”已經很熟悉套路的二色申司反問。
“那我們一起出去吧,”諸伏高明把二色的手抓住了,關於景光的事,他這一下午竟然忘記了要和二色解釋,“需要什麼可以直接說——我陪申司出去的時候也更方便拎。”
“太感謝你了,諸伏!”
田上說,他掏出了社團的活動經費,“需要西紅柿三個洋蔥兩個胡蘿蔔兩根以及酸奶三瓶土豆三個青豆一小包青椒兩個豆芽一包海帶芽……balabalabala……”
大和敢助打斷了部長的發言:“哦對,再買點超市打折肉回來。”
“這個點你應該擠得進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