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洲遠訕笑一聲:“那個,頭已經被我給砍下來了。”
徐福眼中精光大盛,他擊掌喝道:“好好好,倒是省了老夫親自動手了!”
他含淚笑著,朝著顧洲遠拱手道:“小兄弟可否把那廝的頭顱交給我?我要用它來祭奠我兒!”
“那頭顱也不知道合不合用,您看看再說!”顧洲遠不好意思道。
徐福一時沒理解顧洲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見顧洲遠一招手,一人拎著籃子就小跑了過來。
他一移動,後面便跟著一串人。
順子把把籃子舉到徐掌櫃面前。
徐福一時還有些迷糊,再定睛瞧去,就見籃子裡的不明物體竟是一顆頭顱!
他被駭得往後急退兩步。
再反應過來,這應該就是小兄弟所說的四旺的腦袋裡。
他忍住噁心走上前去細細端詳起來。
這果真是一顆血糊糊的人頭!
應該說是半顆才是,因為這人頭自鼻子往上,已全然不見!
脖子處的切口極其平整,應該是被刀斧之類的利器切下。
可上半部的創口卻很是奇怪,就好像……是被巨力拍爛了一般。
“這人……就是四旺?”徐福強壓下胃裡的翻湧,朝著顧洲遠問道。
“如假包換!”顧洲遠一拍胸脯保證道。
他一指另一個籃子:“那裡的腦袋是黑風寨二當家金蛇的腦袋,我一會兒要帶去縣衙領賞金。”
順子也幫腔道:“我們都是黑風寨的土匪,這是四當家四柱,那是二當家金蛇,還有這個,是大年,都是寨子裡有數的人物。”
他指著三個籃子,一個一個介紹過去。
“我們都是受顧老大感化,決定痛改前非,這幾個土匪頭子冥頑不靈,便被顧老大給普度了!”
順子逮住機會就猛拍馬屁,身後的一眾土匪還猛點頭表示說的對。
深怕自己表現不好,惹了這位爺,也被裝到籃子裡去。
圍觀的人群也是騷動起來,這一群人竟都是土匪,一個人押送近20個土匪,他是怎麼敢的?!
這些土匪眼神中全是驚恐畏懼,也不知道這年輕人對他們做了些什麼,才讓土匪們如此乖順。
聽到顧洲遠跟順子這般說,徐福心中已然信了九成。
想不到這青年竟然將金蛇也給殺了,還活捉了這麼多土匪。
這些兇悍殘忍的土匪在這青年面前竟如鵪鶉般聽話。
這青年不知什麼來頭,竟有如此能耐。
可這事情他必然要弄個清楚才行。
錯付了些銀錢倒也還罷了,事關他兒子的大仇能否得報,半點都疏忽不得!
他端過竹籃,一股血腥氣直撲過來。
他把竹籃放在地上,一手捂住口鼻,另隻手把半顆腦袋翻了過來。
等看到人頭下巴處有個長毛的痦子,他心中頓時悲喜交加。
他打聽過了,那個四旺最顯著的特徵就是右下巴有顆大痦子,上面長了撮黑毛。
現在這一特徵對上了,再結合那土匪的剛剛所說,他此刻已然百分百確定,這大腦袋就是他恨不得扒皮挫骨的四旺!
“小兄弟,你……你是怎麼做到的?”徐福聲音有些發顫,三分震驚中帶著七分敬佩。
顧洲遠撓了撓頭,嘿嘿一笑:“其實也沒什麼,就是運氣好罷了。”
“那個……這半拉腦袋能不能值100兩銀子?”顧洲遠開口道。
他不欲在這裡多耽擱,畢竟圍了這麼多人影響不好。
他已經看到好幾個人跑到一旁大吐特吐起來。
況且人群裡還有小孩子,這些娃全都面色發白,估計夜裡定要做噩夢了。
徐福一怔,忙不迭點頭:“值!值!”
說罷湊到一旁面如金紙的夥計耳邊低聲說了幾句。
那個夥計點點頭,往店裡跑去。
不一會兒,那夥計端來了一個漆盒。
徐福開啟盒蓋,裡面放著一小沓銀票。
他拿起銀票點了點,雙手遞給顧洲遠道:“這裡是1000兩銀票,小兄弟拿好。”
顧洲遠詫異道:“不是說死的便不值錢了嗎?咋還給我1000兩?”
徐福哈哈笑道:“小兄弟不僅替我兒報了大仇,還幫我把賊人的腦袋給割了下來,省了我好多手腳。”
“這腦袋只值1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