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至是縣衙裡的老人,因為融入不到趙大強的圈子裡,一直被趙大強排擠打壓。
上回趙大強下了大獄,縣衙里人都知道,他是栽在大同村一個叫做顧洲遠的年輕人手裡。
今天周易至終於是見到真人了。
當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這次顧洲遠更是生猛,竟憑一己之力砍了三個土匪,還活捉了18個!
他本來就對傳說中的顧洲遠心生敬佩,這會兒已然上升到崇拜了。
“顧兄弟,你可真厲害,一個人竟能抓住這麼多土匪!”
周易至眼睛裡全是小星星。
“三年前我們跟著縣丞大人去剿匪,連個土匪毛都沒抓到一根,我還掉到陷阱裡摔折了腿,養了大半年才好利索。”
“顧兄弟你一定是學過功夫吧?那種刀槍不入的橫練功夫,你能不能教教我?我很能吃苦的。”
“不對!聽那幫土匪說,你拿著刀子剁腦袋跟砍瓜切菜一般,那麼你是個刀客呀!”
“正好我們捕頭也是用朴刀,你能不能教我兩招刀法?”
這傢伙是個話癆,顧洲遠被這貨煩了一路。
平日裡不到一個時辰的路程,他今天卻覺得無比漫長。
清晨去劉家村,打了一窩土匪,再到縣裡領賞,即便夏日天黑得晚,回來的時候天也已經擦黑。
回到村子已經過了戌時。
大同村的巡邏隊已然開始運轉。
皓潔的月色照亮了地面。
藉著月光,巡邏隊遠遠見到兩架車駛來,頓時警覺起來。
四個人拎著柴刀迎了過來,還留一個人在原地看情況。
那人嘴裡還叼著哨子,只要發現情況不對,便會吹響哨子。
領頭那人正是二柱,他凝聚視力朝前看去,見前面的騾車上坐著的是顧洲遠,心下一鬆。
正準備跟人把路障撤掉,一旁的曹六子拉住了他。
“不對勁!小遠出去時是一個人一架車,這回來咋有一幫子人跟著他一起?”
二柱聞言也覺得有理,便站在路障後面喊話:“小遠,是你嗎?”
曹六子幾人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你喊話能不能喊點兒有用的,我們都看得真切,那不是小遠還能是誰?
這一會兒顧洲遠的騾車已然跑了過來,見路上被木架攔住,便拉停了騾車。
“曹六叔大力哥今天是你們當值嗎?”
顧洲遠打了個招呼。
“栓子二柱,快幫我把路障撤了。”
二柱搖搖頭道:“他們咋跟你一起回來了?你該不會是被人給劫持了吧?”
我倒!
眾人再次被雷得外焦裡嫩。
你沒看到這些人都是縣衙裡的衙役嗎?
還有顧洲遠人都下了馬車了,這個樣子哪裡像是被人劫持了?
人質都能自由活動了,就憑這6個歹人進咱大同村,那不是嫌死得不夠快嗎?
栓子跟大力忙搬開路上的木架。
“遠哥,這些差大哥是來幹啥的?”栓子低聲問道。
“哦,我在劉家村捉了幾個土匪,縣令大人給了我一筆賞銀,讓周捕頭他們幫我送到家裡來。”顧洲遠大聲答道。
“又有獎賞了!”二柱立刻來了精神,“這回是多少銀子?”
上回小遠可是得了100兩的賞錢,100兩啊,蓋個大宅子娶個漂亮媳婦兒都還能有不少剩餘。
“1500百兩。”顧洲遠隨口答道。
“哦,1500……”二柱眼睛突然瞪大,不可置信喊道:“兩?!”
見顧洲遠點頭,二柱直感覺一陣眩暈。
1500兩銀子!十幾間二進院宅子,還能娶十幾個媳婦兒!
巡邏隊幾人也全都驚得合不攏嘴。
“這啥土匪這般值錢的嗎?咱們要不要也來幹一票?下半輩子就吃喝不愁了!”大力開口道。
雖然知道他是在說笑,周捕頭還是提醒道:“顧兄弟殺了三個土匪,其中兩個是黑風寨的二當家跟四當家,都是手上沾了人命的惡匪。”
“還活捉了18個土匪,一共在縣衙領了500兩賞錢。”
“另外那1000兩,是湊巧有商行掌櫃額外懸賞。”
聽了這話,眾人便連玩笑都開不出來了。
20多個土匪?借他們個膽子再借他們幾條命,他們也拿不了這賞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