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漢水之中怎麼會有鐵索!”
呂徵勃然大怒。
兩百多艘戰船,因來不及躲避前船而發生衝撞的就有一百多艘。
後方的戰船急忙停下,紛紛派人至前船查探原因。
王焱所在的戰艦處於前列,很不幸被鐵索所阻,船體受損。
“趕緊將鐵索破壞,不可耽誤行軍!”
呂徵對左右下令道。
“唯!”
各船分別派出善水士卒,跳進漢水,拆除鐵索。
然而寒冬季節,漢水冰冷,下水計程車卒哆哆嗦嗦,很多都是迫於無奈,沒一會就凍的臉色發紫,嚷嚷著要上船。
“我們現在什麼位置?距離襄陽還有多遠?”
“稟侯爺,距離襄陽還有八十里,我們現在位於漢水的淺龍灘附近!”
有熟悉水域的將士答道。
“淺龍灘……”
呂徵唸叨這個地名,心中莫名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時,那些下水計程車卒中,忽然有人發出驚呼,接著就被拖入了水裡,隨即“咕嘟咕嘟”冒著水泡,湧上陣陣鮮紅的血水。
“直娘賊,敵襲!水裡有水鬼!”
船上有眼尖計程車卒立刻大叫道。
水裡計程車卒聞言,立馬扯著繩索就朝船上爬。
“快!放箭!”
“我看到了,在哪裡,有水鬼!”
“該死,這處水域怎麼會有水鬼!哪來的水鬼?”
將士們亂作一團。
很快,又有士卒大喊大叫道:“不好,我們的船底滲水了!定是哪些水鬼在水裡使壞!”
面對突然出現的水鬼,呂徵頓覺頭大如鬥,急忙催促水手們立刻靠岸。
糜陽環顧四周地形,道:“侯爺不可啊!岸邊不遠就是密林、山丘,容易隱藏賊人,若是我們靠岸,賊人趁勢殺出,該當如何?”
呂徵語氣森然道:“賊人在此處用鐵索橫江,又派水鬼破壞我們的戰船,目的就是逼迫我們靠岸,然後與我軍在陸地決戰!
但我軍都是禁軍精銳,在此處背水一戰,未必不能擊破賊人!
賊人既然求戰,那我們也不能示弱!”
“背水一戰?侯爺,這會不會太冒險了?”
糜陽驚訝呂徵的想法太過大膽。
一旁的柴辰倒是拍手叫好道:“侯爺效仿兵仙韓信,在漢水背水一戰,真乃我大周戰神!”
糜陽臉皮一抽,對柴辰拍馬屁的功力打心裡佩服。
“賊人層層設計,在岸邊的兵馬定然也是精銳,侯爺三思啊!”
糜陽想了想還是勸道。
呂徵搖了搖頭道:“我們是先鋒大軍,必須打出我們的銳氣!否則如何為後續大軍提高士氣!”
見勸不動呂徵,糜陽嘆了口氣,退了一步。
“糜陽,你挑選精銳士卒,收拾水下的水鬼,柴辰,你負責率部靠岸,列陣對敵!”
呂徵思慮片刻道。
“什……什麼,讓我靠岸破敵?侯爺,我怕是能力有限啊!”
柴辰立馬搖頭拒絕道。
“你麾下的玄武衛,都是精銳,有什麼好怕的!”
呂徵冷聲道。
柴辰這個時候哪還能不明白呂徵的意思,這是要王焱率部登岸作戰啊!
他這個玄武衛統制,這些日子以來,都是掛個名,私底下都是由王焱代為管理。
呂浩是呂徵的兒子,呂徵自然清楚玄武衛現在的狀況。
在這個時候,指定玄武衛登岸作戰,未嘗沒有教訓王焱的意思,畢竟玄武衛中,目前也就王焱部可堪一戰。
誰都知道,呂浩在閱軍大典的出醜,與王焱有著極大的關係。
若能勝,是他呂徵用兵如神,若敗了,大可將責任推在玄武衛的身上。
當呂徵的軍令送到玄武衛方面,各都將士皆是恐慌不已。
柴辰來到王焱面前,有些歉意道:“阿焱,眼下有一小半戰船受損,若是不能及時靠岸,船上計程車卒都將沉入水底,賊人或許藏在密林、山丘之間,也可能沒有,
你率部登岸,先替大軍開道,若是遭遇賊人,我們也會在水上為你們提供策應!”
王焱掃視四周,道:“河岸兩邊的上空,飛鳥盤旋,久久不落,肯定是有賊人埋伏其中,既然侯爺有令,我等只有執行。”
“阿焱識大體,不愧是我大周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