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安慰的拍了拍張燕:“別哭,等一會,等我忙完再說。”
張燕急忙抽噎著,強行壓制住自己哭泣的聲音。
江南則撥通了閔佔元的電話。
而此時,工地早已亂成一團。
江建民和閔佔元,站在工人中間,一群工人在周邊七嘴八舌的吵鬧著。
然而,除了站著的還有跪在地上的。
死者家屬哭的上氣不接下氣的抱著倆人的大腿,死活不讓倆人走。
七大姑八大姨的全來了,那叫一個撕心裂肺,那叫一個痛苦不堪。
不過想想也是,在工地的工人,哪個不是家裡的頂樑柱,如今頂樑柱突然就沒了,換誰都受不了。
旁邊的安保人員負責維持著工地的秩序。
閔佔元緊鎖眉頭的看了眼,旁邊口沫橫飛,不斷安撫家屬的江建民一眼。
工人是在半夜的時候沒的,而發生事故是在下午的時候。
但是因為工人自己說沒問題,大家也沒當回事,可是沒想到,半夜的時候,居然沒了氣息。
而這件事,閔佔元是毫不知情的。
畢竟又不是自己的工人,而是江建民工地的工人。
所以也沒人跟閔佔元說過這件事。
不然的話,他當時就會強制帶著工人去醫院檢查,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
自己雖然把一些工程包給了江建民,但是這是簽過合同的。
任何事情和意外,都跟自己沒任何關係。
現在這些家屬攔著不讓自己走,實在沒道理。
可是他也清楚和理解,這些底層人的想法。
他們能找誰呢?只能找他們這些頭頭腦腦。
就在閔佔元思索怎麼解決的時候,江南的電話打了過來。
閔佔元趕忙接了起來。
旁邊的江建民立馬悄悄的附耳過來,想要聽聽。
奈何旁邊哭鬧的人太多,他根本聽不清楚。
而閔佔元也只是嗯嗯嗯了幾聲後,就掛掉了電話。
江南的意思很簡單,他不能露面,全程讓閔佔元處理。
第一,如果工人是自己工地的工人,那麼調查清楚事情緣由,之後該賠賠,該誰負責誰負責。
畢竟他們的工地,責任劃分的非常到位,不可能找不到責任人。
所以,只要一旦出了事情,必定會有人負責,根本不用扯皮。
第二,如果不是自己工地的工人,那就立馬報警。
同時跟阮國強打招呼,把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人家老實交代清楚。
最後把合同拿出來,給家屬解釋明白,人道主義的賠償一些錢了事就行了。
閔佔元聽完後就掛了電話。
主心骨來了,閔佔元的底氣也足了,徹底不慌了。
江南三言兩語就把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全都理順了。
他的眉頭也不再緊鎖了。
於是剛要說話,維持秩序的保安就被一群人推了開來。
閔佔元和江建民抬頭看去,登時懵逼,警察來了。
他們才剛剛到達工地,僅僅說明白事情後,就被這些人鬧騰的動也動不了。
根本沒時間報警,因為從他們接到出事的電話,以及到達現場後停留的時間,都沒超過五分鐘。
江南那個電話,都是閔佔元在車上抽空打的。
可是現在,警察就這麼毫無徵兆的出現了。
帶隊的居然還是阮國強。
那些家屬看到警察來了後,立馬調轉方向,抱著阮國強的大腿哭訴了起來。
閔佔元心想也許是江建民工地的工人報的警,倒是省去了自己一番功夫。
然而...
等到阮國強那邊安撫住家屬,來到閔佔元跟前,跟閔佔元說了後,閔佔元徹底傻眼了。
不可置信的看著阮國強:“遠圖公司捅到了侯縣長那?這麼快?”
阮國強一邊示意手下把家屬以及負責人都帶回去,一邊臉色冷峻的點點頭。
“不錯,侯縣長已經發火了,讓我們必須徹查清楚,而且...最關鍵的是,省裡的新聞媒體都來了。”
“什麼?我知道這件事都沒超過半小時啊,遠圖公司的人是怎麼知道的?”
阮國強詫異的看了眼閔佔元,看閔佔元不似說謊,頓時有些明悟了。
給了閔佔元一個好自為之的眼神:“你趕緊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