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的功夫,府尹被殺的訊息就幾乎傳遍了廣州城的每一個角落。這下子,王家和張大人等其餘上榜諸人真是嚇得小心臟都快蹦出來了。聽說府尹大人府上的護院隊中還有好幾個軍伍中退下來的好手呢,昨晚面對日月神教那幫惡魔也是毫無抵抗之力,不堪一擊啊!他們家的防禦力比府尹大人府邸還遠遠不及,又如何能夠抵擋得住日月神教的雷霆一擊呢?即使他們願意傾盡家財求得蒙古人的庇護也不一定保得住小命,畢竟蒙古人能保你一時,難道還能保你一世不成?更別說蒙古人也只是騎射強悍,要論起這些潛伏暗殺的江湖手段,蒙古人也不一定能防得住日月神教神出鬼沒的手段。
今天全城百姓茶餘飯後議論的話題只有一個,那就是府尹大人府邸的高牆上掛著的四顆頭顱的故事。傳著傳著就全變味了,什麼樣的神鬼版本都出來了。不過無論傳得多過分,其所表達的主題都沒變,日月神教群英就是守護百姓的英雄,他們是在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只是日月神教的神鬼手段越是傳得誇張,其餘上榜諸人就越被嚇得六神無主。
怎麼辦?該死的,到底該怎麼辦?他們心中都快急瘋了。繼續留在城中嗎?不行,留在城中唯有等死。等死是不可能等死的,因為等死比死亡本身還要更令人恐懼。逃跑吧,能跑去哪呢?逃到北方還是江南?管它那麼多先逃出去再說。廣州的基業不要了嗎?還有個屁,保命要緊,除了生死,其他的都只不過是擦傷。
先是市舶司的勾當公事張大人一家連夜坐船沿水道從水門逃出城了。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一家人才出家門口就有小陳帶著五名隊員尾隨其後了。可只顧倉惶逃命的張大人一家並沒有發現身後的尾巴。張大人的算盤打得不錯,他是元廷正兒八經的官,甭管逃到哪裡,到時候只要多花點銀子運作一番,換個地方還可以繼續當官,繼續搜刮民脂民膏。“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此話不假,即使再清廉的官員只需三年就可積累到旁人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巨量財富。
張大人一家雖然只帶了古董字畫和金銀細軟等貴重的家當跑路,但是張大人一家人丁興旺足足有上百口人,而且他們過慣了紙醉金迷的豪奢生活,即使在逃命也不願委屈自己一家人擠在一條大船內。此次逃命,張大人一家就足足準備了三條大船用於出逃。就在張大人命人開啟水門讓他們一家出逃時,小陳幾個人也乘坐一條小小烏篷船不遠不近的吊在張家船隊之後。其實駐守水門的官兵也有人發現了後面那條小小的烏篷船,但是由於是看張大人的面子上卻沒人去過問。或許守門的官兵都認為後面跟著的小船承載的是張大人家的家丁奴僕,又或許是其它什麼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本來小陳的計劃是充分利用這烏篷船船體小速度快優勢,趁著水門未完全關閉之際突然六人同時全力划槳加速衝向門洞,搶在守門官兵反應過來之前闖出城去。只要出了城,即便被守門的官兵發現了他們大機率也不會追擊的,畢竟他們的全部的職責只是守門而已,況且夜裡追擊一條小小烏篷船既無利可途又危險重重的,傻子才去追。看來小陳的所做的準備都白瞎了,他們的烏篷船大搖大擺就穿過了水門,根本無人理會。
張家的三條大船出城後,就沿著河道緩緩航行,一口氣走了大概三十多里才尋了個小渡口停了下來。這個時代的照明手段非常有限,夜裡行船風險太高,若非張大人為逃得小命以權壓以利誘,船家斷不可能同意夜間行船的。離城三十多里了,張大人稍覺得心安才同意船家先停歇天亮後再行船的請求。小陳看到前面的船隊停下來後,也讓隊友操控著小船遠遠跟著他們靠岸停下來。“先上岸吃點東西,伸展一下手腳,就在岸邊原地休整,午夜後開始行動。”沒辦法,他們的船太小了,六個人坐著還不覺得如何,躺下來的話空間就不怎麼夠用了,只好上岸休整了。
這張家上下百多口人上榜的只有張大人和他的兩個侄子,惡人由他的大侄子來當,髒活都是二侄子在幹,他自己在幕後指揮。張大人倒是深謀遠慮,以他三人的安危來賭張家全家的榮華富貴,完全不讓他的兒子們參與到他的犯罪事件中,其他人雖有罪卻都罪不至死。
子時過後不久,一直在閉目養神的小陳突然睜開精光四射的雙眼,“時間差不多了,準備行動。”這在城外,特戰隊的行動反而沒了城內那麼多的顧忌。小陳他們不是張無忌,他們才不介意多殺幾個人呢。雖然張夫子也常常教導他們要敬畏生命,但是他們怎麼也不可能做得到像張無忌那樣認真嚴謹。張家上下加上護院、奴僕將近兩百人,即使其中有十幾二十個護院在,但在小陳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