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昨日的打聽,無忌決定坐船經珠江支流西江轉北江水系汾江去往佛山鎮。廣州城內水系發達,珠江分支小河涌四通八達,無忌就在客棧附近的子城中部的一條小河涌僱了一條船帶著兩個親衛,直奔佛山紫洞碼頭而去。在紫洞碼頭登岸就是紫洞圩,紫洞崗在隋唐以前開始有人定居,因宋朝舉人龐啟沃召集興建紫霞宮和洞雲堂而取名“紫洞”。元朝時紫洞圩因毗鄰江邊而日益繁華,平時停船數百,延綿數里,更有不少當時稱為“紫洞畫舫”的紫洞艇來往於佛山、廣州之間,商賈名流、達官貴人尤喜坐此艇享樂遊覽,故而“紫洞”也有小廣州之稱。
經過紫洞圩向東走十幾裡就到了佛山,此時的佛山雖說是鄉鎮隸屬廣州路治下南海縣的鄉鎮,但丁口差不多有兩萬,冶鐵、紡織、陶瓷等手工業產品遠近聞名,範圍比一般的下縣要大的多。佛山居住區的在基本集中在與現今佛山祖廟與南風古灶之間,珠江支流西江水系和北江水系縱橫交錯,本地居民大多以手工業、水上運輸業和捕漁業為生。佛山的作坊多數沿河而建,在居住區外圍的南面和東面較為密集。
無忌一行三人剛到佛山便直奔作坊區域而去,他的打算是先將整個作坊區草草地逛了一圈,大概看看所有作坊開工的情況,明天再針對性的仔細探聽具體情況。這草草的一看足足令張志明心酸不已,好好的帝國鐵都經過多重的壓榨、剝削,冶鐵作坊竟然有三分之一以上沒開張,有小部分是新近倒閉的,有很多卻是塵封已久。逛了一圈下來,天色已晚,張志明三人只能投宿用膳,明天再繼續打聽了。
晚上在客棧的房間裡,無忌仔細的在紙上記錄了今日的所見所聞,然後反覆的看了幾遍,靜靜的思考著以後的計劃。見微知著,雖說大元一朝,重視商事,一旦蛋糕足夠大,各路貴族官宦貪婪的本性就會暴露無遺,各種黑暗的爭搶手段層出無窮。實力不夠的話,再大的富貴也沒辦法保得住。
無忌隱隱擔心商隊在廣州的進展,進展過慢也擔心沒能積攢到足夠的力量應對未來的亂世,進展太快的話,又擔心引起各路貪狼的覬覦。雖然無忌最近也非常注重安保的力量的建設,但是一般的力量無法與官府對抗。佛山的見聞對他觸動很大,因此他在考慮要把安保隊伍獨立出來由山伯負責操練。隊員只挑青壯尤其優先那些戍邊退下來的老兵,提供豐富的伙食、足夠的錢糧,再結合無忌前世的科學方法每日大操特操,爭取早日練出一支強軍才足以自保。
俗話說“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一旦那些位高權重的貴人開始覬覦你的財富,只需給你扣上一個莫須有的罪名,以官府的名義進行強搶豪奪,到時候唯有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畢竟漢人,在元朝時地位過於低下,而無忌只是短期內突然崛起的,不像江南那些有著千百年傳承計程車紳、海商那般根深蒂固、實力雄厚,估計他被虐的機率很大。
從元世祖忽必烈開始,蒙古人一直在學習漢人的治民制度、方法,但由於他們自家部落結構的限制在忽必烈之後元廷一直沒能學到精髓。縱觀大元朝,元廷一直只重視兩個地方--北京和江南,一個是元大都,一個是錢袋子。別的地方也多有任用漢人官員來治理地方但卻很粗糙。在這種情況下的很多漢官就像二鬼子,狠心壓迫、剝削漢人以討好蒙古貴族。
第二天一早,自律的張公子又早早起床,繼續努力搬磚。無忌的打算是想帶一些冶鐵老工匠和熟練的紡織工帶回去,尋個隱秘的之所修建作坊以生產一些新產品,試驗一些全新的科技。另外條件合適的話,直接收購一個陶瓷作坊以滿足張無記調味料作坊的包裝物的需求。
從客棧出來無忌本想找牙行去打聽打聽,不料還沒走幾步,迎面快步走來一個十歲上下的小童,“公子,一看你們就是外地來的。需要找個嚮導嗎?這地頭我太熟了,不管你想幹嘛我都能幫到你一二,重要的是價錢優惠。”張志明看了看眼前髒兮兮的小童,不由獵奇心起,“哦,那你說說看你能做什麼。”
“不是我吹牛,我能做的可多了,不管你想知道有關佛山的任何訊息我都能幫你打聽到。公子,請您相信我,這裡的每一條大街小巷我全都熟悉,人也認識不少。只要你肯顧我幫你做錯,我保你絕不會上當受騙”。“是嗎?那我想找些優秀的鐵匠,你能幫忙嗎?”無忌被這個精明的小童勾起了好奇心。
“那太簡單了,我爺爺就是鐵匠。不過我現在很餓,能先給我一些吃的嗎?”看著小童乞求的眼神,張公子爽快的給買了一些肉包子。小童剛接過包子,就迅速往嘴裡塞,也不理燙不燙嘴。嘴裡塞滿包子,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