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牡丹臺,實際住進來才知道,牡丹早就開過了,如今連個花瓣兒都找不著了。
這裡除了牡丹倒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兩面臨水,比起在宮裡的悶熱,住進來後像是直接降了四五度的溫度。
夏日炎炎,饒是牡丹臺較宮裡清涼,曹琴默也不愛出門。她穿著薄衫躺在玉席上,隔著兩層衣料,能感覺出下面透出來的清涼。
其實服用過冰肌玉骨丹的曹琴默,恰如蘇軾詞中所說“冰肌玉骨自清涼無汗,水殿風來暗香滿”。
肌膚溫潤如玉,冬暖夏涼,很是得皇上喜歡。
白日裡無事,她就窩在牡丹臺不出門,夜裡就被召去九州清晏,給皇上做抱枕。
當然也不是日日如此,有時白日閒來無事,皇上也會召她伴駕,進門的時候就能看見一個容色俊朗的少年站在門外。
曹琴默下意識的想起來,是四阿哥弘曆,也就是未來的乾隆皇帝。
相比於甄嬛的好心詢問,從潛邸出來的曹琴默自然知道四阿哥的由來,也知道皇上對其不喜,只是明擺著不管似乎不太符合善良的基本人設。
在第三次伴駕後,曹琴默跟皇上提起了四阿哥。
“皇上整日案牘勞形,如此一來豈不是辜負了園子裡的美色,皇上可願與臣妾一起出去遊覽一番?”曹琴默趁著皇上剛批完摺子休息的功夫,坐在他懷裡說道。
“哦?”皇上詫異道:“莫非朕聽錯了不成,整日窩在牡丹臺不出門的琴兒,竟然想出門了。”
曹琴默玉容微紅,輕輕嗔了一眼,妙目如絲,清媚中又帶著一絲勾人。
“臣妾還不是為了皇上著想,皇上不體諒臣妾不說,還打趣臣妾。”
白玉的小手輕輕的拍到皇上的身上,讓皇上覺得有些心癢,恨不得就此辦了這個妖精,洩出這一身的火來才好。
“哼,朕看你是太閒,須得好好修理一下。”皇上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吻了吻,這樣別具含義的吻,讓曹琴默臉上更紅,玉頸都透著紅暈。
兩人在書房中溫存了片刻,才整理了衣物出來,應了曹琴默之言,出去走走。
蘇培盛站在書房外感嘆宓妃的盛寵,一時後悔讓槿汐去伺候莞貴人了。
臨到出去時,曹琴默看了看皇上欲言又止,見她這樣,皇上問道:“愛妃莫非又不想出去了?”
呵,喜歡的時候是琴兒,有意見了就是愛妃,曹琴默聽出皇上的一點不悅,就道:“臣妾自然想和皇上一起出去,只是突然想到……”她看了看門外,有些猶豫,“……四阿哥還在外面,不知皇上可想見他。”
皇上面上不變,看不出喜怒,他手裡慢慢轉動著佛珠,顯示著心中不定的情緒。
“你說朕該不該見他?”皇上問曹琴默。
曹琴默仗著這些時日還算受寵,坐在皇上身旁,捉住皇上的手說:“臣妾自然都看皇上的意見,皇上想見那就見四阿哥,皇上若是不想那就不見。”
皇上不曾扯開她的手,面色卻是柔了一些,讓在一旁看著的蘇培盛大感驚奇,心道果真是繞指柔,溫柔鄉。
“真倒是想聽聽琴兒的意見,你說朕要不要見他?”皇上又把問題踢回來。
曹琴默心想,你自己的兒子,見不見還用這麼糾結嗎?愛見不見!
可話不能這樣說,她柔聲道:“臣妾倒覺得皇上該見一見四阿哥。”
“哦?這是怎麼說?”皇上問。
“臣妾聽聞四阿哥的生母其貌不揚,”她說到這兒,見皇上並未有不悅,又繼續說:“可四阿哥小小年紀就生得俊秀出塵,”她莞爾一笑,“可見是像了皇上。”
這樣一說,皇上倒是起了興趣,畢竟也是自己的兒子,饒是出身不堪,也有一分慈父之心,否則也不會派暗衛保護。
“愛妃這樣說,朕倒要好好看看四阿哥了。”皇上說道。
“臣妾看著四阿哥,就像是看見了曾經的四阿哥一樣,所以忍不住就想和皇上說。”她語中含著無數柔情,依戀似的靠在皇上的肩膀上,讓皇上心中深深的觸動。
四阿哥,是啊,他曾也是四阿哥,同樣的排行,讓皇上又是生出一絲好感來,只是這絲好感也是僅付於身邊的這個愛著他的女人身上,留給真正的四阿哥很少。
少歸少,卻不是沒有。兩人終究是沒有出去,皇上心情震動,攬著曹琴默,溫言細語的聽她訴說著情意。
但難得的叫蘇培盛出去告訴四阿哥,讓他明日一早過來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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