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園子裡舉行了六格格的滿月宴會,第二日皇上就下旨三日後回宮。
儘管此時皇后的身體依舊十分虛弱,甚至連走路都略顯吃力,但並非完全不能動彈,如果因此就在園子中,就相當於將權力交給別人,自己任人宰割。
而且,她心裡十分清楚,皇上能停留這一個月已是最大的讓步,如今國事繁忙,朝中敦郡王和年氏還未解決,此時停留在園子裡顯然不是正確的選擇。
回宮後,華妃從翊坤宮出來,再給皇后行過禮後,正式成為華貴妃。
而皇后雖身體虛空,但仍撐著身體,讓宮妃每日卯時請安,曹琴默睡眠不足之時,恨不得皇后快點累到,這樣自己才能安安穩穩的睡個好覺。
臨近冬日,清晨天還沒亮的時候,外面的溫度很低。
早在半個月前,曹琴默就吩咐音詩,給長春宮裡每個宮人都多置辦一套冬衣,又多發一個月的月例,好叫他們冬日能好過一些。
宮裡的太監宮女都不好過,每年因著天冷生病去了的人不在少數,她做不到保住所有人,唯一能做的也不過是維護好自己宮裡的這些人。
“娘娘,景仁宮到了。”音詩提醒了出神的曹琴默。
她扶著曹琴默從轎子上下來,進了景仁宮,椅子上已經坐著大半的人。
劇情中本該因毒害甄嬛被皇上賜死的餘鶯兒還在,她雖淺薄張揚,卻有幾分小聰明,憑著崑曲兒唱得好,也被皇上記著了,如今每月裡總歸被召見一兩日。
別看只是一兩日,那也是不少了。
皇上勤政,去後宮的次數本就不多,一個月也不過有十二三回臨幸後宮。
刨除皇后的兩日,曹琴默有三四日,華妃和甄嬛各佔得兩三日,餘下的也不過是餘鶯兒,沈眉莊和懋貴人等新人,老人幾乎少有寵幸,差不多都是用了膳就走。
其中沈眉莊能分的一日都不錯,懋貴人更是少見,所以餘鶯兒雖不能跟上頭的寵妃相提並論,但也算是小有寵愛了。
不過,後宮裡不是東風壓到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華貴妃從翊坤宮出來後,除了和皇后打擂臺外,最不喜歡的就是曹琴默了。
誰叫她得了皇上的寵愛呢?
其他人給曹琴默請安後,她又和齊妃敬妃行了平禮,坐下後,她垂眸看著自己纖細美好的雙手,仿若一張絕美的畫卷,連心中嫉妒曹琴默得寵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貌。
不少人都感嘆老天爺的偏心,為何只有她生產後,漸漸擁有了一副絕世姿容,而自己卻掉髮肥胖,失去了曾經的清嫩之色。
甄嬛看著曹琴默,雖告訴自己以色得寵,色衰愛弛。可在面對這樣一張臉時,連攀比的心都難以升起。
“呦,都來得挺早,看來是本宮來晚了。”只聽到一聲嬌柔中帶著幾分傲慢的聲音傳進來,哪怕不看來人,大家也都猜出是華貴妃。
她穿著一身綢緞製成的宮裝,上面繡滿了精美的花紋,頭上帶著璀璨奪目的金步搖,隨著她走動而晃動,她本就美麗無比,哪怕生下小格格後,仍不改其窈窕與嫵媚,每一步都帶著張揚奪目的魅力。
“給華貴妃娘娘請安。”眾妃齊齊起身行禮。
華貴妃視而不見,在經過曹琴默時冷哼了一聲,等坐下後才說了“平身”。
曹琴默早就習慣了,甚至藉此機會和她分道揚鑣,連皇上都不曾說什麼。
只是在聞到那熟悉的歡宜香時,又為小格格可惜,小小年紀就要承受大人給她帶來的不幸。
華貴妃坐下後,皇后就從裡間出來,面上擦了一層厚厚的粉,遮住了蠟黃的臉色。
眾人連帶著華貴妃又給皇后請安,華貴妃姿勢隨意,還不曾蹲下就自行起來了。
“勞煩妹妹們每日過來請安。”皇后含笑的說著場面話。
這時華貴妃插了一句:“皇后娘娘既覺得麻煩,何必要臣妾們日日請安?倒不如免了…”
皇后笑容不變的說:“請安本是祖宗規定,本宮身體又無不適,豈能輕易取消,妹妹們就辛苦一下。”
“臣妾不辛苦。”齊妃表忠心的說,後面的嬪妃也稀稀拉拉的說,曹琴默夾在其中並不顯眼。
其實除了皇后這頭的人,有幾個願意早起請安,尤其是如今入了冬,天又冷,離皇后寢宮近還好,遠的如甄嬛,那是真不願意來。
皇后簡單的說了幾句,就讓眾妃們退下了,因著宮裡不曾出現如甄嬛那般一家獨大的局勢,太后也不曾叫曹琴默去抄經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