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後
水牢中的男子在森林中飛速地奔跑著,雙手手腕處和腳踝都掛著笨重的手銬,手鍊被切斷了,隨著他的奔跑一晃一晃的被磨出了血,血順著手銬滴落,草地的落葉上沾染著他的血。他額間冒著汗,因為流血過多面色慘白,憔悴不堪,卻絲毫沒有放慢奔跑的速度。
森林地型複雜,樹木高聳入雲,樹枝上掛滿藤蔓,樹根高大粗壯,時不時便會有魔獸出現,他的血吸引了沉睡的魔獸,森林中此起彼伏的傳蕩著魔獸的叫聲,男子不敢向身後看去,只能拼命地向前跑。
他穿過森林,跑到了水元素殿與冰元素殿的交界處,他大口喘著粗氣,看著交界線處看守的侍衛陷入了迷茫。
鬱城坐落在水元素與冰元素的交界處,立屬冰元素殿,恰巧是從南邊來最近通往冰元素殿的必經之路。
他靠在路邊的石頭上,用手按住在逃跑過程中撕裂的傷口,他表情痛苦地仰著頭。
赤以簫一行人的馬車剛好經過此處,姜宴透過車窗看到了受傷的男子,他一眼便認出了男子是長雲聖者。
長雲聖者外貌顯著,皆是白髮紅瞳,要說區別就是長髮和短髮。
馬車在正要進入冰元素殿管轄範圍的鬱城時被守門人攔住了去路。
禾木將腰間的令牌扯下,“我們是火元素殿的人,馬車上的是火元素殿殿主殿下,還請放行。”
守門人上前看了一眼禾木手中的令牌,“不行,此令牌不是通行令牌不能放行。”抬手拒絕。
“通行令牌?”禾木不解,沒有聽說過此事。
守門人道:“冰帝的賜封禮在急,為保護參加人員的安全,無關人不得入內。”
禾木氣不過,“哎!我們就是去參加冰帝賜封禮的,為什麼不讓我們進?”
若白見姜晏一直看向車窗外,問道:“發生什麼事了?”
姜晏看了一眼馬車前攔路的守門人,“鬱城被封鎖了,沒有令牌禁止入城。”
金竹看向姜晏,意味深長地笑道:“大概是因為日月神會參加此次賜封禮,要檢查入城人員的安全性,以防在賜封禮上鬧了笑話。”
“可這才到鬱城?”若白不解問道。
赤以簫看向若白,“其餘幾城應該也有例行檢查,畢竟是帝王的賜封禮,君神也會到場。”
揉了揉眉心,神情冷淡地對金竹說道:“去看一下吧。”
金竹點頭應道,起身剛要下馬車檢視,另一位守門人連忙趕來:“哎喲,瞧瞧,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招呼著後面,“快開大門!快開大門!”對著馬車裡的人陪笑著,“還望殿下恕罪,多有怠慢,哈哈。”
姜宴晏赤以簫表情煩躁,“殿下可是太累了,休息一會吧。”關切地詢問著。
赤以簫擺了擺手,“無礙。”
禾木見後來的守門人還算識相,冷笑一聲,騎馬向前,木閻向守門人微微點頭至謝,馬車緩緩行駛過大門,大門的另一邊是一條寬闊的大道,直通鬱城。
待馬車走遠之後,守門人才放下臉上的假笑,表情陰下來。
他伸手打向方才攔路的守門人的肩膀,“蠢才。”
守門人覺得很冤,“不是您說的,沒有通行令牌的人,一律不能放行。”
他聽了此話更來氣了,“沒有!沒有!沒有通行令牌不放!”他咬牙切齒的連連拍打守門人的肩膀,他指著走遠的馬車說道:“那車上坐著的可是火元素殿的殿下啊!?殿下!不是帝王!……我們向誰效命?我們才向帝王效命!”
帝王指的是第一次坐上殿主之位的人,往下傳三代,連續坐上殿主之位的被稱為殿下。
現今,被稱為殿下的只火元素殿殿主,赤以簫。在元素法無法一脈相傳的情況下,赤以簫的家族世代傳承火元素法力,地位之高,身份之貴。
幾人的對話皆入了躲在石頭後面的男子耳中。
他看向受傷的手臂,又扭頭望向後方高大的城牆。
心想著,手還能動,爬過去應該不難。
他彎腰繞到守門的另一邊,站在下方望著城牆,更高了。他手臂上的傷口並沒有做處理,一用力傷口便會撕裂。
鬱城的街市熱鬧非凡,一邊的門牆上還裝有流水瀑布,石路兩旁的白金建築讓人耳目一新,彼時正值正午,陽光照在車道上亮晶晶的,來來往往的行人觀望著鬱城美景。
若白欣喜的看向馬車外,“好熱鬧。”
馬車停在一家旅店對面,過了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