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的事告一段落,兩個人還沒想好下一步幹什麼,索性就在這兒一直躺著,什麼時候想出去再出去。
凌晨兩點鐘的時候,薛霖伸出胳膊想要去抱身旁的人,可是……空無一人。
他的睡意瞬間全無,連忙拿起手機給許霂打電話。
“你在哪兒?怎麼了?”
“我沒事啊,出來坐坐。”許霂的語氣聽來怪怪的,薛霖已經穿好了衣服準備出去找。
經過吧檯的時候他注意到了一瓶開封的酒。
他……大半夜的一個人喝了酒,還一個人出去了?
在經歷木子這件事之後,許霂曾經看不清的事如今好像清晰了不少。當身邊傳來的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呼吸聲,許霂只覺得異常安心。
他從七樓跳下來過……他換了一顆心臟……他甚至還有……
這些都讓許霂越來越清楚自己心裡想要的。
有人為了愛甘願赴死,就連殉情都不是傳說,那他究竟還在糾結什麼?
難道真的要等意外或其他情況來臨追悔莫及?
越是想得多,許霂躺在床上越睡不著覺,他起身開了一瓶酒。
一個人喝酒的感覺既舒服又悲涼,他喝了一杯又一杯。
這邊到底還是有些潮熱,喝了不少的許霂想要出去透口氣。
“怎麼喝酒了?還一個人出來?”薛霖眼中的擔憂溢於言表。
望著薛霖,嘴角不斷上揚。
“薛霖,你還喜歡我嗎?”
“什麼?”薛霖轉頭看向站在前方的人,被突如其來的這句話弄得一頭霧水。
許霂抬起一隻胳膊搭在了薛霖的肩上,臉上的笑意愈加濃郁,他抬起眸子,極為認真地問著:“薛霖,你喜歡的那個人,你確定是我嗎?”
薛霖猶豫了兩秒鐘後,舉起手起誓,無比肯定得回答,“是,我喜歡的人,從始至終永遠都只有你一個人。”
聽到薛霖的回答,許霂再次笑了起來。
“那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了?為什麼不說你喜歡我了?”笑容中泛起了淚光。
“我……我不敢,我怕你討厭我,我怕你覺得我噁心,我怕你說我們永遠不可能讓我永遠死心。”
宋妍霏說得很對,能讓一個從小就沒有安全感不自信的人鼓起勇氣去表達或者去做一件事,他該是暗自鼓了多大的勁兒?
所以在他拒絕後,薛霖就不敢再嘗試了,就像蝸牛伸出觸角卻遭到威脅後就再也不敢露頭了一樣,薛霖將所有的感情都藏起來,哪怕演技拙劣,哪怕刻意地太明顯,他都不再試著表達。
“你是不是很難過啊,我以前說那麼多讓你失望的話,你一定很難過吧?對不起!”
許霂大概是醉了,他的臉上是酒後顯出的紅暈,空氣中是許霂身上的酒味。
“對不起,對不起,我這麼壞一個人,你為什麼要喜歡我?我才不值得你喜歡。”
“你值得,你是這個世界上有且唯一最值得的人。”哪怕知道許霂現在說的是醉話,可薛霖還是認真地回答他。
“那我們在一起吧?好不好?”許霂將薛霖的臉板過來看下你自己,他的雙手捧著薛霖的臉,眼眶紅紅地對薛霖說道。
“你說什麼?”
“我說我們在一起好不好?”
“你喝醉了。”
“我清楚自己在說什麼,薛霖,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可我是膽小鬼,我不敢承認,我害怕,我害怕別人的眼光,我害怕我父母不同意,我害怕我沒有勇氣和你走下去,我怕以後再遇到生死訣別,我怕我會失去你……我太害怕了,對不起,對不起。”
這一次次的害怕,正是這一路走來,許霂不斷在正視這段感情的心路變化。
“我好久好久以前就喜歡你了,真的。”許霂自顧自地對著薛霖絮絮叨叨。
在今夜,在凌晨兩點鐘的馬路上,薛霖終於聽到了他期待已久的話。
念念不忘,終有了迴響。
許霂意識到了好像自己一直都在說話,可是薛霖並沒有回應,他慌了。臉上,手上都開始無措起來。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還是你不喜歡我了?”
“為什麼不喜歡我了?我知道我讓你等了很久很久,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輕風吹得許霂愈加不清楚,他現在好像活在了自己的世界裡,他一遍一遍地和眼前這個男孩強調自己對他的喜歡,一次次告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