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風把陸少給吹來了？”女人走到陸行南跟前，半真半假的說道，“是來查賬嗎？”
陸行南留意到女人左邊臉頰有一塊酒瓶蓋大小的淤青，因為她膚色白淨，淤青看上去特別顯眼。
“你的臉怎麼回事？又有人來搗亂？”陸行南眼底浮現了慍色。
“有陸少關照，誰敢老虎屁股上拔毛呢？”女人抿嘴笑，“前兩天搬貨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
聽女人如是說，陸行南似乎也沒有深究的打算。
他很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替顧清蓁做引薦：“這間攝影工作室的老闆娘——紀蘭馨。”
紀蘭馨似乎這才留意到有其他人在場，她轉過頭朝著顧清蓁頷首示意，舉止禮貌、態度疏離，全然沒有半點老闆娘應有的熱情好客。
這年頭，生意這麼好做嗎？客人上門也捨不得露個笑臉？
陸行南全然沒在意這些細節，他手指向顧清蓁，像介紹貨物一樣給紀蘭馨交代：“待會兒她要出席一個很重要的正式場合，你替她好好收拾一下，自然一點，別太誇張。”
本就在暗中打量顧清蓁的紀蘭馨，這會兒光明正大用審視貨物的眼光看她——從頭到腳，一個部位都沒遺漏。
片刻後，紀蘭馨才回話：“陸少稍等，應該很快就辦妥。”
說完，紀蘭馨領著顧清蓁朝裡間走了進去。
她用眼神示意，讓顧清蓁在一面寬大的鏡子面前坐下。
“你打算……”顧清蓁的話剛起了頭，就見到紀蘭馨已經朝著自己厚重的劉海下手了。
不得不說，紀蘭馨的手很巧，三五下的功夫，她就替顧清蓁打理出了一頭利落而俏皮的短髮。
髮型的變化，瞬間就改變了顧清蓁的氣質。
接下來，紀蘭馨又替顧清蓁簡單地修飾了眉形，選了一款淺紫色的眼影抹上，餘下腮紅、高光之類的化妝步驟，她全給省略了。
“你底子不錯，就這樣應該就符合陸少的心意。”這是碰面後，紀蘭馨對顧清蓁正式說的第一句話。
聲音不大，聽起來倒是十分真誠。
“呃，謝謝……”好歹享受人家服務了，顧清蓁禮貌上也得道謝吧？
可紀蘭馨高傲得很，她低頭忙著收拾自己的工具，連抬頭應付都省了，嘴裡不鹹不淡的回應：“甭客氣，聽從陸少吩咐罷了。”
顧清蓁碰了個軟釘子，暗想：紀蘭馨這人有點怪，不好相處。
既然人家都擺明不好客了，難道還等著被人趕嗎？於是，顧清蓁沒打招呼，直接走了出來。
陸行南坐在外面的沙發上，看樣子是剛掛了電話，見到形象煥然一新的顧清蓁，陸少眼前一亮，一點也不吝嗇讚美之詞：“嘖嘖，未來陸太太，你這樣可真好看。”
豈止是紀蘭馨所說的“底子不錯”？顧清蓁簡直就是一塊深藏的璞玉，稍經雕琢就讓人覺得驚豔。
沒了厚劉海跟黑框眼鏡的遮擋，加上這頭適合她的俏麗短髮，她明豔的五官完全呈現出來了。
她是真漂亮，而且還不同於普通的胭脂俗粉，她又颯又美，舉手投足間偶爾流露出的少女嬌憨更是讓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