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口氣說了很多,蘇軟總算聽明白這人剛才是在試探她。
她勉強扯了抹笑出來,蹭著男人的臉:“那些都是氣話,我要真的愛他,以我的性子,不顧一切都會跟他在一起的。”
“你把他放了好不好?”
“明天,明天我們就去結婚,大不了以後我都不見他了。”
男人沉默不語,一直望著她。
蘇軟摸不準他的想法,便湊過去吻了他一下。
陳弘港面色好似鬆動,起身睨她:“走吧,帶你見他。”
聞言,蘇軟面色一喜。
男人也沒等她,率先往門口走,蘇軟急忙跟著。
隔壁房門開啟,陳弘港身後那抹嬌小的身影就踮著腳迫不及待往裡探。
熟悉的身影在陽臺抽菸,聽見聲音轉身,看清那張臉,蘇軟才像是活了過來,兩人的眼神在半空相撞,千言萬語裹挾著壓抑的複雜撞回兩人心裡。
陳弘港面無表情,好似什麼都沒察覺,沉到海底的心臟又往下落了點。
他不發話,身後的人也不敢出來,現在膽子倒是小起來了。
有情人見面,他還擋在中間,到成他的不是了,陳弘港徑直過去坐在沙發上,雙腿大敞,點燃煙,讓那兩人徹底暴露在對方視野中。
男人一身正裝早就沒了當初的整齊,蘇軟親自繫上的那根領帶被他扯的很鬆,隨意掛著,狹長的眸子半眯,沒有半點生氣後的樣子。
就是這樣,蘇軟才覺得害怕,他剛才說段知同今天得死,那語氣沒有半點玩笑的成分,饒是在想去段知同身邊,蘇軟也不敢過去。
所以在陳弘港前腳落座,她後腳就跟過去坐在身旁,甚至還挽上他的胳膊。
只是她忽略了,自己從沒在段知同面前,對陳弘港這麼主動過,這自然而然的動作,落在男人眼裡,意味著什麼,她也不知道。
陳弘港斜著睨她,她在坐下後,不自在的動了下,男人嘴角勾了勾,表情譏諷。
段知同在旁邊的獨立沙發坐下,右手邊就是兩個體型相差較大的身影。
“不是想見他,怎麼不說話?”陳弘港笑。
在房間哭成那樣,就為了過來見他,見上面了,又開始表演兄妹情深那一套了。
話落,身旁的人又往他身邊湊了湊,緊緊抱著他的胳膊:“我只是想過來看下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現在見到了,那就回去吧。”
“樓下還有賓客呢,我們還得下去。”
這女人又在演了,陳弘港挑眉,沒說話,直接起身往門口走。
段知同的目光一直追隨,蘇軟挽著人走到門口時,他叫住了她:“軟軟。”
陳弘港的腳步沒停,蘇軟更加不敢停下,也不敢回頭。
“訂婚快樂。”
開門後,陳弘港一寸寸掰開蘇軟的手,蘇軟迅速意識他要做什麼,雙手抱著不肯鬆手,眼神乞求:“別這樣,陳弘港,我求你。”
男人嗤笑出聲:“蘇醫生什麼時候這麼卑微過?”
“倒是為了他,什麼都肯做了。”
“可惜,這對我沒用,你越這樣,他就越得死。”
男人的力氣比她大出很多,很快就掰的蘇軟鬆開他。
門又重新關上,擋住段知同看蘇軟的視線,也隔絕蘇軟和陳弘港的身影。
蘇軟被關在門外,屋子內只剩下兩個男人。
她拼命拍拍門:“陳弘港,你要做什麼!”
“把門開啟,讓我進去!”
伍瑞過來拉她,蘇軟看到救星,死死攥住他的胳膊:“伍瑞,你把門開啟,我得進去。”
“他會殺段知同的!”
她很少有這樣激烈的情緒,蓄滿淚水的眼眶全是恐慌和害怕,伍瑞不忍心看,側著頭把她帶回房間,一句話都沒說。
蘇軟又被關在屋內,與段知同一牆之隔。
她拼命拍打房門,沒人理她,她又開始拍牆壁,一聲聲撕心裂肺,讓男人放過段知同。
陳弘港本不是個正常人,聽力也比普通人好上很多,牆壁即使隔音依舊能透出女人聲嘶力竭的哭喊。
她啊,為了段知同,真的什麼身段都願意放,她什麼時候讓自己狼狽成這樣過。
沒人回應蘇軟,她又趴在牆壁,但她只是個普通人,不像陳弘港那樣,輕而易舉就能聽到很多東西。
房門再次開啟的時候,門後有東西擋著,沒有開的完全,陳弘港垂眸,就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