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愣的看著門口,久久沒有回神。
被暖黃燈光照耀的房間只剩她一個人,一個絕望地,孤軍奮戰的人。
空曠的房間,顯得人更加寂寥。
戰敗的感性小人經常出現在腦子裡蹦躂,無數次在耳邊壓低聲音蠱惑:“放棄吧,你早就不在乎那兩個死人了,就這樣跟陳弘港過下去,沒什麼比兩個彼此相愛的人長相廝守更幸福的事情了。”
偶爾蘇軟也會放任感性小人蠱惑,比如跟陳弘港相處的時候,這樣自己才可以完全享受單獨時光。
但也僅限偶爾,一旦她用針戳胳膊上的針眼,鮮血隨著尖銳的疼痛一起席捲天靈蓋,什麼感性都不復存在了。
陳弘港到的時候,祝獷跟伍瑞站在電梯走廊的窗戶邊抽菸,聽見電梯響,回頭叫了他一聲:“港哥。”
趙成銜坐在沙發上,剛洗過澡的身體裹著浴巾,一手叼著煙,一手拿著裝滿冰塊的酒杯。
身體的皮外傷早就好的完全,只留下去不掉的疤,尤其脖頸上被人咬過的地方,格外顯眼。
“剛醒就喝酒?”陳弘港走近,也給自己倒了杯。
趙成銜沒說話,仰頭喝了口,閉著眼睛靠在沙發後背,眉頭緊蹙。
陳弘港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點了根菸,問:“真就放她走?”
裸著上身的男人還是沒睜眼,滑動喉頭:“嗯。”
那人親自埋著地雷踩下,等他靠近,像是生怕他不死,松腳的時候還把他抱的死死的。
“再等幾年吧,如果她身邊沒其他男人,如果她能接受我的出現,我再重新站在她面前,按照正常程式,追求她。”
想到那個畫面,趙成銜眉眼舒展開來,心情莫名舒暢。
“沒追到呢?”陳弘港破壞對方想象。
“那就算了。”像是想到什麼,趙成銜睜眼:“阿港,女人的心,不是靠搶能搶來的。”
“你看我就知道了,到頭來反而把人逼的更遠。”
陳弘港也仰頭靠沙發,望著天花板,不知道聽進去多少。
再回小別墅的時候已經是次日天亮,樓上臥室門還關著,男人開門的聲音很低,輕聲來到蘇軟這一側的床沿蹲著,撩開搭在鼻尖的白色髮絲。
蘇軟睡眠很輕,男人的氣息靠過來,人就醒了。
眼睛還沒睜,唇角就已經揚起。
陳弘港摸她臉:“醒了?”
蘇軟的臉在他乾燥的掌心蹭著,伸出胳膊,嗓音惺忪又嬌軟:“抱一下。”
聽見這話,男人眉眼都瀲灩著笑,就著被子把人抱起來在腿上坐著,抱了一會兒摸著蘇軟後腦勺,聲線低沉:“我出去了。”
蘇軟鬆手,從他懷裡退出來,目送陳弘港走到門口,叫住他:“陳弘港。”
“嗯。”男人轉身。
“回來的時候,買盒驗孕棒吧。”
陳弘港眼眸微動,重新朝她走過來:“蘇軟,這一個半月,我每次都有做措施,第一次給你用藥後,安柏荊說過會讓你生理期不太正常。”
男人蹲在床邊,迸著青筋的胳膊撐著床沿,垂眸看床上的人:“會不會是還沒調整過來?”
蘇軟換了個姿勢,趴在床上,偏頭笑:“不知道啊,你買個回來試試?”
男人到陽臺給伍瑞打電話。
蘇軟從床上坐起來,視線落在陽臺,手摸著小腹。
懷孕可以停止用藥,這個方法是安柏荊說的,至少對於房相權和陳素來講是沒用的。
於她和陳弘港,可不可行,誰都不知道。
只能賭一把。
此時,打完電話的男人在陽臺抽起了煙,猜不透在想什麼。
她沒有親自試驗過到底有沒有懷孕,畢竟她沒辦法拜託誰從外面給自己買東西進來。
但女人的直覺,有時候在某些方面,準的可怕。
直覺告訴蘇軟,她肚子裡悄無聲息長了個小生命出來。
一個可以救她於水火的小生命。
至於安全套,想讓它失去作用的方法,實在太好解決了。
比如隔著包裝扎幾個針眼,反正每次都是她在幫忙戴,陳弘港不可能察覺。
沒過多久,房門被人敲響,陳弘港回到臥室,開門接過伍瑞手裡的東西,過來遞給蘇軟。
蘇軟從衛生間出來,陳弘港就定定看著,說不清是期盼還是不期盼。
然後手上就被塞了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