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家庭地位無法幫助自己完成終身大事的沈薇只能依靠自身爭取機會。
當沈鶯被送到路口時,突然聽到煙雨喊肚子疼,然後指向左邊的小路讓她先走,便趕緊往廁所方向去了。
這讓沈鶯頗感疑惑:這個丫頭到底吃錯了什麼?
跟著指示走著走著,發現路上全是竹林卻沒有看到荷塘,不由更加警惕起來。
沿著小徑一直向前,在盡頭看見了一個水上涼亭。
風拂過輕柔的窗簾非常別緻,儘管池子裡零星幾朵荷花顯得並不熱鬧。
涼亭裡面站著穿著綠色衣服手持摺扇的年輕人。
“看個花還要這麼大費周章啊?”走了這麼遠路讓沈鶯有點煩躁。
明明右邊那邊就有大片的池塘可以賞花,幹嘛偏偏要跑這麼偏僻地方來?
太陽正猛,走過那段碎石路簡直熱得不行。
沈鶯低頭快步朝涼亭裡衝去。
那位年輕人看到突然出現的女子顯然吃驚不小。
“這大熱天的你不帶我去冰室解暑倒好意思叫我到這兒來看蓮花?況且進門不遠處就是個好位置,幹嘛非要挑這麼條冷清道走呢?”
沈鶯連頭都沒抬,也只覺得這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她用手輕輕撥開了點白紗,想把帷帽摘了,好透透氣。
“你這樣亂闖別人的地方,怎麼能這麼囂張還出言不遜呢?”
那人的聲音雖低沉卻帶著幾分清朗,即便隔著千山萬水,她也認得出來。
要是評選今年最是倒黴的人,那非她莫屬了。
她在桃園隨意走走,居然遇到了太子!
突然一陣風吹進了亭子裡,把沈鶯掀起來的一角帷帽給完全吹開了,她的半張臉一晃而過地進入了祁煜軒的視線。
“是我搞錯了,真是不好意思。”幸好當時戴著帷帽,否則今天可就糟糕透頂了。
沈鶯提著裙角就想趕緊開溜,結果身前忽然被個高大的影子擋住了。
祁煜軒用一種神秘莫測的眼神看著她:“這位小姐看上去十分眼熟,我們之前在哪兒遇見過嗎?”
“公子認錯人了吧,我和你素未謀面。”該死,偏偏在這種時候起風!
“哦,是這樣嗎?”祁煜軒手中的扇子一展便攔住了她的路:“俗話說得好,相識一場便是緣分。我看咱們倆還挺有緣份的。”
沈鶯心中無奈,他倒是現學現賣了。
“能遇見公子是我的榮幸,但我確實有急事在身,不能繼續打擾公子您賞花了。”她試圖側身繞過去。
可惜,無論往哪個方向挪動,他都能及時堵上她的去路。
祁煜軒感覺到了她的不安,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既然已經是朋友了,何不直接摘下帷帽好好聊聊呢?”
絕對不行!只有瘋子才會聽從這種建議…
要是被太子發現了她是女子的話,說不定會被直接拖出去沉塘吧。
“嗯……我……我臉上發炎了,不好見人。”希望剛才是自己左邊臉上的紗被吹了起來吧……
“那我就看另一邊好了。”祁煜軒絲毫沒有要讓步的意思,幾乎將她逼到角落裡。
“可我不願讓你看!”被逼到無路可退時,沈鶯只能用小女生的方式反抗。
還好他沒表明身份,否則自己肯定扛不住太子的壓力。
祁煜軒沒想到眼前這個女子兒會如此反應,簡直可愛至極。
但他仍不甘心:“請問,小姐是否有兄長?”
自打那個夜晚過後,他總覺得自己心裡七上八下的,晚上做夢都是“那人”的身影。
這次來桃園是因為身邊沒了沈昊,心情煩躁之下才決定出來散散心。
隨著白紗飄動,他的心也隨之起伏不定——她半邊臉跟那個人非常像。
如果沈鶯真的未曾前往柳城的話,那麼沈煜翰為什麼要撒那樣的謊呢?
“我的確有個哥哥,長相跟我如出一轍,難道公子認識我哥哥不成?”沈鶯略微思考後給出了回答。
既然人家這麼問了,再否認似乎就顯得很奇怪了。
“當然知道,並且關係十分緊密。”
祁煜軒特意停頓了一會兒,加重語氣說出了最後幾個字。
“原來是這樣啊……真是太巧合了呢……”這個人說話怎麼總是含糊其辭、模稜兩可的樣子,弄得好像真有什麼特別含義似的。
哪有什麼親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