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鳳閣之中,花嫣正一臉擔憂地幫嫣然擦拭著傷痕處。
往常,哪怕只是輕輕一碰,嫣然都會喊著疼,那小臉皺成一團,滿是痛苦之色。
可今日,卻全然不同,她就像丟了魂兒似的,一雙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也不知道心裡在琢磨些什麼。
花嫣心裡犯起了嘀咕,暗自思忖著:“不會還在為夢姬的那番話胡思亂想吧?”
這麼想著,她擦拭的玉手故意使了點勁兒,碰到了那傷痕處,
本以為嫣然會有所反應,哪怕是哼唧一聲也好。,
可誰料,嫣然依舊像是沒感覺到一般,毫無反應,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對外界彷彿都沒了感知。
嫦娥蓮步輕移至嫣然身前,美目之中滿是疑惑與關切,輕聲問道:“她這是怎麼了?”
花嫣無奈地微微搖頭,輕嘆了口氣:“我也不清楚,只是從夢姬說了那番話後,她便這般失了神。”
嫦娥抬眸望向仍在發呆的嫣然,心中已然明瞭。
這小丫頭向來心思細膩且執著,定是把夢姬的話深深印在了心間,反覆思量,難以釋懷。
“唉,她這性子,總是容易為了些許言語便陷入執念。”
花嫣點頭附和:“是啊,夢姬不過是隨口一言,她卻像著了魔一般。我已百般勸慰,可她依舊無動於衷,仿若置身於自己的世界,對外界之事不聞不問。”
“椒圖,你告訴我這個訊息,我竟不知是喜是憂。”沉默許久,夢姬終於出言。
“姑姑,侄兒只是……”椒圖急忙想要解釋,卻被夢姬抬手打斷。
“不用解釋,我知你是好意,你已經告訴了我訊息,怎麼做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別自責也別多想。”夢姬的聲音透著一絲疲憊與無奈。
“姑姑,若是你真想要,取來便是,那樂清婉早就死了,七彩琉璃珠用在她身上不過是留著一副空殼罷了。”
椒圖一臉信誓旦旦,在他看來,既然夢姬有此需求,那就該為她達成,不必顧慮太多。
夢姬卻輕輕搖頭,嗔怪地看了椒圖一眼:“你這孩子,莫要胡言。
你只是站在你的角度覺得她是一副空殼,對洞庭水君而言,她是一個沉睡未醒的親人,只要七彩琉璃珠在體內,終有一日她會醒。
有些話你當著我面說可以,我看著你長大我不怪你,若是在外面說,你就是禍從口出了,明白嗎?”
椒圖被夢姬這一番話訓得低下頭,臉上泛起一絲紅暈,有些不好意思地應道:“是,侄兒謹記姑姑教誨。”
椒圖在天界一向受寵,自幼要什麼得什麼,生活順遂如意,自然難以體會這其中的複雜情感與利害關係。
他行事多憑自己的心意,甚少考慮後果。然而,夢姬的話,他卻是願意聽從的。
他深知夢姬對自己的關愛與包容,也明白夢姬的告誡是為了他好。
其實,椒圖並非是個話多之人,只是今日事關七彩琉璃珠與夢姬的大事,他才會一時衝動說出那般冒失的話。
這點夢姬也心中有數,正因知曉椒圖的秉性,她才會如實向椒圖承認自己尋找七彩琉璃珠一事。
夢姬看著椒圖乖巧的模樣,心中的氣也消了大半,她輕輕嘆了口氣:
“椒圖,這世間之事並非都如我們表面所見那般簡單。就像這七彩琉璃珠背後,牽扯著太多的情與義,我們萬不可莽撞行事。”
椒圖抬起頭,目光堅定地看著夢姬:“姑姑,我懂了。我不會再亂說話了。”
“嫣然,你紋絲不動在想什麼?”給她塗完藥,花嫣見嫣然還是出神,忍不住出聲問。
“師……師父。”嫣然這才猛然回神,眼神中尚有一絲迷茫。
“還在想方才夢姬說的話?”嫦娥看著她,輕聲詢問。
嫣然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帶著自責的神情,看向花嫣說道:“師父,我是不是很煩,夢姬姐姐她,是不是很討厭我?”
花嫣微微皺起眉頭,輕輕拍了拍嫣然的手:
“胡說什麼,夢姬她一向如此,是你自己過於在意她的每一句話。
嫣然,夢姬的身上發生很多事情,是我們不敢想象且感受不到的。她說的話有時候的確會傷人,可她對你好的時候都是不言於表,你自己也發現了不是嗎?夢姬她沒有惡意,她也沒有討厭你,你別亂想。”
嫦娥也在一旁附和道:“花嫣說得對。夢姬的性子本就有些古怪,她經歷過諸多風雨,心中藏著許多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