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夙在心中不斷地質問,手中不經意間使勁。
而夢姬,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不言語也不掙脫,就那麼淡淡地看著他。
她的眼神清冷而薄涼,猶如冬日裡的白雪,皚皚而立,孤傲且高冷。
這個眼神,與他們初次見面時一模一樣,瞬間擊中了林夙的內心。
剎那間,林夙像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澆到腳,猛地清醒過來。
他意識到,眼前的夢姬已經失去了記憶,現在的自己對她而言,不過是一個陌生的闖入者。
他心中滿是懊惱,怪自己太心急,這麼多年的等待都熬過來了,
怎能因為一時的衝動和幾句話就功虧一簣,讓之前所有的努力都付諸東流。
夢姬看著眼前這個曾對自己有著複雜情感,甚至不惜抓痛自己的林夙,心中雖有諸多疑惑,但更多的是警惕與疏離。
“鳳逸塵?”夢姬恍然,聲音平靜得如同幽潭,沒有一絲波瀾,
“抓夠了嗎,不夠的話我把胳膊卸下來給你抓個夠。”
她的語調平穩,沒有絲毫聲線的顫抖,彷彿在說一件與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林夙聽到這話,像是被一道驚雷擊中,手猛地一鬆,下意識地放開了夢姬的手臂。
他怎麼也沒想到,夢姬會如此冷淡且決然地回應自己的失態。
夢姬微微後退一步,與林夙拉開距離,接著說道:
“我倒是忘了,上次你的族人擾亂夢塵山,想聲東擊西讓你帶走鳳逸塵被我攔下,
妖魔自古就不兩立,你這麼做讓我不得不想你與鳳逸塵之間有什麼關係。”
她的話語如同一把銳利的刀,直直地刺向林夙心中的秘密。
此時,林夙臉上戴著面具,夢姬則蒙著面紗,兩人雖近在咫尺,話語之間卻無法看到對方表情的細微變化。
林夙一直緊緊觀察著夢姬的眼神,試圖從那裡找到一絲關於往昔的情感或對當下事情的在意。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夢姬的眼神平靜如水,毫無波瀾,彷彿對一切都毫不在意,
無論是關於她自己的過往,還是眼前這緊張的局勢。
“這個女人,隱藏的夠深。”林夙在心中暗自嘀咕,對夢姬的這份淡定從容既感到無奈又有些欽佩。
林夙微微眯起眼睛,腦海中思緒飛轉,想著如今夢姬記憶未復,
有些話或許能試探出她內心深處的情感,又或許能擾亂她對當下局勢的判斷。
於是,他緩緩開口道:“如若不是妖族那兩個誤打誤撞知道了鳳逸塵的藏身之處,
這麼些年妖魔兩族花費了多少心思都不曾找到,妖魔的確不兩立,
不過嘛,這個所謂的對立並不能阻止我跟他交朋友。”
林夙一邊說著,一邊密切觀察著夢姬的反應。
只見夢姬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卻依舊保持著沉默,這讓林夙心中有些捉摸不透。
他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之前你明明要嫁的是我,是他搶了去,不過現在他死了也好,這樣你就屬於我了。”
林夙話語中帶著些戲謔,試圖用這種看似輕鬆的口吻掩蓋內心深處的複雜情感。
夢姬聽到這話,心中猛地一震,儘管她表面上依舊神色平靜,但內心早已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不明白林夙為何會說出這樣的話,這些話語就像一把把鑰匙,似乎要開啟她記憶深處那些被塵封的秘密之門。
然而,她又隱隱覺得,林夙的話中或許帶著其他目的,畢竟在這充滿陰謀與算計的局勢下,她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
“我不屬於任何人,我身為神仙,心繫天下蒼生,以三界眾生安危為己任。
守護天下蒼生,是我的職責。”夢姬的聲音堅定而洪亮,穿透了四周的竹林中彷彿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使命感。
林夙聽到這話,卻覺得可笑至極。他回應道:“守護天下蒼生?
沒有你,天下一樣是天下,蒼生一樣有,你看看那些凡人,自私自利,懦弱無能,貪得無厭,
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就互相殘殺,說妖魔可怕,其實人才是最可怕。
我真不明白女媧大帝為什麼要捏土造人,這樣的蒼生有什麼是值得你們守護的。”
林夙的臉上帶著一絲嘲諷的冷笑,他的周身環繞著黑色的魔氣,在戰鬥中顯得格外詭異。
夢姬聽了林夙的話,心中的使命感愈發強烈。“正是因為他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