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生龍活虎的樣子我就放心了。”
“若是你為了幫助羅浮落下什麼病根,那我可就要愧疚一輩子了。”
“將軍這是哪裡話?我這也是有私心的。”
“君子論跡不論心,論心世上無完人。”景元伸手微笑示意兩人坐下:“請。”
景元見兩人落座,繼續開口:“剛醒就來找我,是遇到什麼困難了嗎?”
他同樣察覺到了星的那一絲變化。
但他已經知道了星帶著流螢和銀狼跟星穹列車一行人會面了,並且兩撥人相談甚歡。
這就意味著,星依舊與之前‘一樣’。
他對星的態度也不會發生什麼改變。
“將軍,我來找你的原因,其一是丹恆,其二嘛”星朝刃的方向努了努嘴:“喏~我費了好大一番代價才把他給救了回來。”
“這也能救回來?”
“阿滉幫了我一把,不然我哪能有這麼大的本事呀?”星也沒瞞著。
她現在很確信一點——
天命裡面肯定有人能管得住阿滉,比如說他的父母。
但外面,絕對沒有。
迄今為止,她都不知道阿滉到底有多強。
之前感受到的權柄究竟達到了什麼地步,她不清楚,以前也從來沒有過那種力量強大到彷彿能夠隨心所欲的感覺。
“原來如此。”景元微微頷首。
“那麼,我該稱你什麼?應星?還是刃?”
“景元,你最清楚不是麼?”刃終於開口了。
冷淡中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愧疚。
“唉”景元輕嘆出聲:“就算過了這麼久,你們兩個的性子還是那麼的相似。”
他依然記得當初師傅見到應星和丹楓合得來時的表情有多麼奇怪。
——“真是奇怪,‘眼高於頂’的傢伙,竟會和另一個‘拿鼻孔瞧人’的傢伙相談甚歡。”
一位,是持明龍尊飲月君。
另一位,明明是百歲之身,卻在二十出頭的年紀奪得朱明仙舟專門頒給工造司司鼎的‘百冶’頭銜。冶煉技藝僅次於燭淵將軍的天才匠人。
如今,兩人也不似曾經。
但這般做法,卻是出奇地相似。
丹楓/應星已經逝去,留下來的就只是丹恆/刃而已。
說是這麼說,但這兩人,還是在羅浮的關鍵時期趕了回來。
儘管兩人的目的各不相同,但也就像剛剛說的那樣。
君子論跡不論心。
無論是丹恆,還是刃,對於羅浮仙舟的幫助或者說‘贖罪’,都是事實。
“別跟我提他。”
“刃,或許我該告訴你一些隱秘。”景元又嘆了口氣。
“什麼?”
“持明的問題,在很早之前就已經存在了。在當年的情境,丹楓無論是作為持明龍尊,還是作為我們的友人,他都不會放過這麼一個機會。”
“但問題就是,羅浮持明內部並非龍尊一派獨攬政權,反對的派系也有不小的體量。”
“丹楓是做決定的人沒錯,但也有其他龍師的矇騙在其中。”
“這也是我在繼位將軍一段時日後,才調查到的東西。”
“”刃的神態沒有變化。淡淡開口:“現在再說這些,已經沒了意義。”
“也是。”景元將話題引回正題:“星,你的打算是?”
“將軍,我想問問丹恆和刃的判決大概會是什麼結果。”
“丹恆沒什麼麻煩,畢竟他的判罰早就已經下達並且執行了。”
“雖然處分當中有一條永生永世不得回到仙舟,但這一次情況特殊,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甚至恰恰相反,丹恆此舉,說是立下大功也不為過。”
“僅憑我一人,可拿不下幻朧,也對付不了倏忽。”
現在辦公位周圍,沒有其他人。
景元也就沒有繼續隱瞞。
“至於刃”
景元左手抵著下巴,靜靜思索。
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說實話,我也沒法兒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
“這相當於數罪併罰,結果難以預料啊”
“不是說行功過相抵這一說嗎?他以自己的命換了倏忽的命,應該也能算大功一件了吧。”
星覺得刃還是很關鍵的。
如果不是他,倏忽也不可能那麼容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