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一下把撲稜蛾子搞得委屈了,蠱王可以感知闕昭情緒,它發現闕昭是真的嫌棄它醜後,大蛾子兩隻複眼瞬間水汪汪,扭頭扎回了草鬼婆懷裡。
草鬼婆屈指輕彈一下大蛾子腦門:“上趕著被人嫌棄。小妹是熟苗嗎?”
“我?”闕昭指了指自己,“我不是熟苗,只是略懂一些蠱蟲技藝罷了。”
生苗是指還維持著自己的風俗習慣苗人,大多數生活在偏遠山區,不受官邸管制。
熟苗則是已經融入社會,大多數都拋棄了原本的風俗習慣,生活方式和普通人沒什麼差異。
草鬼婆這麼問是因為她是生苗,而基本上生苗她都打過交道,沒聽說過闕昭這個人,就猜測這位是熟苗。
闕昭看了眼大撲稜蛾子,“你這隻蠱王養的很健康。”
草鬼婆第一次聽人用健康來形容自己的蠱王,聞言笑了笑,寵愛的摸了摸蛾子的腦袋,也沒將她收回蠱囊,任由它棲息在自己頸側。
這會兒臺上葛景笠已經到了水深火熱之境。
葛家父母和阮甜甜已經被碾成了人彘,偏偏這青紫惡鬼又不讓他們那麼快的死去,他們只能在清醒中忍受無盡痛苦。
眼睜睜看著青紫惡鬼啃食他們的內臟。
葛景笠在青紫惡鬼的攻擊下,也被青紫惡鬼咬斷了一條手臂,那咬斷了他手臂的惡鬼當著葛景笠的面,撕扯下手臂上的一大塊肉,扔進口中不斷咀嚼。
視覺極劇衝擊,心理壓力巨大。
疼痛,恐懼,大喜大悲之下,葛景笠瘋魔了,他揮舞著青銅劍肆意劈砍,被青紫惡鬼一個車輪攻擊直接倒下。
車輪不停,從葛景笠腹部壓了過去,將他第三條腿壓了個粉碎。
“啊!好痛,救,命!爺爺,救我啊!”
一道又一道的車輪不斷碾壓過葛景笠的身體,很快,葛景笠的四肢如他父母一樣,被碾成了肉泥。
四人亂糟糟癱在一起,真真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草鬼婆不忍皺眉:“這惡鬼太兇殘了。今日不除,日後必有大禍。”
葛泰也在此刻終於出現。
葛泰剛剛去看了眼自己的陣法,確認陣法完好無缺才回來的。這些惡鬼的出現不在他計劃之中,葛泰擔心是陣法造成的異變。
還好,是他想多了。
葛泰握著一把桃木劍,衣服無風自動,周身真氣蒸騰,白眉飛舞,口中怒斥一聲:“鬼物惡毒,傷害我的兒子兒媳和我的孫兒,我葛泰這就來收了你。”
與此同時,葛泰一劍刺出,另外手上又灑出一把符籙。
符籙瞬間定住了這些惡鬼。
葛泰桃木劍又將一隻青紫厲鬼梟首。
士氣大振,便有躲在桌子下的玄術師大喊:“葛老,我來助你。”
立時又有四五人揮舞著各種武器符籙朝著那鬼物攻了過去。
闕昭撇撇嘴,將魂幡中的金鑲玉和嬰鬼喚了出來,
“把他帶回來,別讓人捉到了。”
金鑲玉一襲血染旗袍,出現的瞬間四周便陰風大作,百鬼哭嚎。
嬰鬼不遑多讓,身上的鬼面瘡甩著猩紅長舌,貪婪的視線掃過在場所有活人。
那群本來還躍躍欲試的玄術師瞬間偃旗息鼓,兩腿顫顫,又重新縮回了桌子底下,只求兩尊厲鬼千萬別記得他們。
他爹的,這他爹是一尊鬼王,一尊半步鬼王級別的大鬼啊!
他們拿什麼打?拿頭打嗎?
葛泰有什麼用?今天之後葛泰能不能活著都不一定。有些人還恨起了葛景笠和葛家。
非要辦婚禮,現在好了吧,婚禮變葬禮,他們就是來隨個禮,千萬不要淪落到一起陪葬啊。
葛泰面色凝重,報仇什麼的在金鑲玉與嬰鬼出現後,這個想法已經煙消雲散。
老頭現在在思考,怎麼才能夠保全自己。
至於別人?關他屁事。
葛泰將桃木劍橫亙在自己身前,握著符籙的手十分用力,老態龍鍾的三角眼低垂:“鬼王到此,可是有什麼指教?我龍國與地府是十佳友好合作夥伴,有事,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
金鑲玉冷笑一聲:“呵呵,就憑你也配和我談?”
她身後髮絲陡然甩出,如一條黑蛇狂舞,奔襲至葛泰面門,葛泰抬手抵擋,誰知三境的大佬竟是直接被甩飛了出去。
看呆一群偷瞄的桌底吃瓜群眾。
三境,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