噌的站起身來,笑的一臉諂媚。“妾錯了,妾這就回寢室等晏哥哥。”
男人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指尖理了理被沈凝珠揉亂的衣襟,輕輕彈去上面本就不存在的灰塵。
重新捻起硃筆,
半晌,再次抬頭,眼底一片冰涼,
“還不走?”
“啊?哦,這就走,這就走。”
麻蛋,面上一本正經,誰能想到,狗男人身下早就支起了小帳篷?
偏偏還要裝成一副柳下惠的模樣,板著個死人臉,呸,衣冠禽獸。
這會兒兇巴巴的,百分百是被她發現了自己的狼狽,臉上掛不住,這才用怒氣掩蓋,沈凝珠覺得自己真相了。
死傲嬌!
剛轉身,門口就傳來溫柔的女聲。
“阿晏,你在裡面嗎?”
沈凝珠朝天翻了個白眼,順口回了句,“江玄晏說了,他不在。”
場面寂靜了一瞬。
就聽狗太子說了一聲,“進來吧。”
很快,江清漪手裡捧著一個托盤,從外面走了進來。
看清楚屋裡的沈凝珠時,眼睛微微眯起,又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面上掛著恬淡的笑容,向江玄晏走去。
可眼底一閃而過的得意和挑釁,沈凝珠看的一清二楚。
將托盤放在桌子上,又從裡面小心翼翼的端出甜白釉的瓷盅,溫柔笑著往江玄晏面前推了推。
“阿晏,就知道你又在熬夜,這是我親自為你燉的銀耳百合雪梨羹,你用點補補吧,要不然,身子會吃不消的。”
對方抬起頭,目光卻停留在沈凝珠身上。
“你還不走?”
沈凝珠:……
好好好,狗男人,老孃把你放心上,你把老孃抵牆上是吧?
拔劍無情是吧?
剛剛她還是太聖母了,竟然還幫他按摩,現在看來,就該疼死他丫的。
剛緩過來,就急著趕她離開,好騰地方,跟他的綠茶青梅你儂我儂?
虧自己剛剛還想睡他?
不不不,她腦子一定是塞豬毛了,才會這麼不挑食,現在給她一百萬她也不睡了,噁心,啊呸——
哼!
這種狗男人,長再帥,身材再好也只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沈凝珠扭頭就走,毫不停留。
江玄晏眉頭死死皺了皺,這才收回視線,低下頭繼續處理手上的摺子,淡淡道,
“嗯,放下吧,以後不必做這些事了。這些下人做就行,你堂堂郡主,不必如此勞心勞力。”
“那怎麼行?”
江清漪柔聲道,“你自幼心思重,每日都要比別人完成數倍的課業,後來當了儲君,更加忙的腳不沾地。”
“我記得,你最愛喝我親手煮的這口銀耳百合雪梨羹了。”
江玄晏低著頭,沒人看見,他鳳眼閃過的晦暗和嘲弄。
“嗯,孤等會會喝。”
“天色不早了,你先回青和居歇下吧,這羹,孤忙完手頭上的事就用。”
江清漪細眉微不可察的皺了皺,只好再次囑咐江玄晏,一定要記得喝,這才帶著丫鬟緩緩離開。
書房內,江玄晏終於抬起頭,眼神晦暗不明的盯著空蕩蕩的門口。
江一無聲無息的凌空落下,有些氣呼呼道,“殿下,枉您那般信任郡主,她竟還不死心,想對您下手。”
江玄晏冷嗤一聲,不甚在意道,
“氣什麼?人都有私心,沒有誰會無緣無故對你好?她為了自己,選擇了要孤性命,本也無可厚非。”
“可您對她……”
“年少時被她矇蔽,誤將她當成親人來依賴。而現在,孤已不再是無知的稚童了,自然也不會中計,讓他們傷到孤分毫。”
江一眼底閃過不忍。
江玄晏看他這樣,成功黑了臉。
“蠢奴才,給孤滾出去,領十軍棍。”
竟敢用那種,可憐同情的蠢樣子看著他,找死嗎?
他江玄晏,從不需要任何同情和施捨,傷害他的人,瞧不起他的人,最終,都只會死在他的劍下。
梅香園
晚風陣陣,吹來淡淡的花香。
沈凝珠和柳知意都喜歡花,所以住進梅香園的當天,沈凝珠就讓管家派人馬不停蹄的,在整個梅香園種滿了各色花卉。
玫瑰、茉莉、海棠、木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