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意深吸一口氣,用力將匕首抽出,對準裴雲初的胸口,再次刺了下去。
但這一次,卻被他徒手接住。
柳知意大驚,用力欲抽出,卻被他穩穩握住,匕首在他手中紋絲不動。
掌心血流如注,他卻理都不理,手上一個用力,柳知意就感覺腕上傳來劇痛,接著,手上卸了力道。
就聽“叮”的一聲,匕首掉在了地上,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還沒來得及反應,雙手已經被對方反剪,身子一個趔趄,整個人被壓制著狼狽的趴在了地上。
耳後傳來溫熱的氣體。
男人嗓音冰冷,說話時,如同毒蛇吐信子一般,語氣裡止不住的失望。
“小意,我給過你機會的。”
“既然你這般無情,那便怪不得我了。你記住,柳知意,是你逼我的,今日之事,我原本不想的,都是你逼我的。”
柳知意自然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心頭止不住的恐懼。
她大口大口喘著粗氣,眼圈漸漸泛紅,咬緊牙關,一字一頓,無比憤恨道,
“士可殺不可辱,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然,我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男人眼底一片悲涼,
“辱?我對你的愛,在你眼裡只是侮辱?柳知意,既然你這般說,那麼這輩子,你我就這般互相折磨吧。”
嬌小的身子被男人壓在下面,沾滿鮮血的大掌輕柔的撫上柳知意的脖頸。
柳知意被迫以一種屈辱的姿勢背對著男人,忍受著對方的觸碰。
那隻遊走在她身上的大掌如同冰冷的毒蛇一般,所過之處,讓她止不住顫慄,渾身上下起了無數雞皮疙瘩。
被膈應的。
她死死攥緊雙手,忍受著這一切,就在對方抬起埋在她後頸的唇時,眼中乍然升起一抹寒意。
腦袋猛的後仰,後腦勺猛地撞在對方鼻尖,耳後傳來男子吃痛的聲音,又一個利索的肘擊,正好擊打在對方胸口的傷口上。
霎那間,男人身子一歪,倒在了邊上的草地上。胸口處如同開啟了血窟窿一般,鮮血潺潺流下。
兩邊鼻孔也血流不止。
機會只有一瞬,流知意快速翻起身,準備趁他病,要他命。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無數腳步聲。
柳知意一頓,猛地抬頭,看清來人後,眼底瞬間湧上淚水,滿腔恐懼、委屈,在這一刻,再也壓抑不住。
匕首一扔,不管不顧的朝來人衝去。
“宋寒川,你怎麼才來啊?”
男人看到這一幕,額角青筋暴起,心疼的快要窒息。
也快速向柳知意的方向奔跑,任由女子衝進他的懷抱,撲進他的懷裡。
依著慣性,抱著她原地轉了兩圈,最後腳下一軟,摔倒在草坪上。
倒下去的那一刻,他像落崖時一樣,將柳知意的腦袋死死按在自己胸口,空出來的另一隻手護在她的腰間。
為她做人肉墊子。
隨著兩人倒地,鼻端溢位一聲悶哼。
跟在他身後的青雲看著這一幕,心都提在了嗓子眼。
但見宋寒川沒有出聲,也就不敢再打擾兩人,快速指揮手下將死狗一般躺著的裴雲初帶上,沒多大功夫,就帶著所有人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邊,柳知意後怕的賴在宋寒川的懷裡,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停都停不下來。
月白色的錦袍被淚水浸溼,交疊的領口用金銀絲線繡成的雲紋被鼻涕眼淚糊了一片,已經看不清本來的樣子。
宋寒川微微垂著眼簾,沒有出聲,只是一下一下,不厭其煩的輕撫她單薄的後背。
熟悉而又清淡的松香將她徹底包裹,柳知意一顆心這才踏實了下來。
一邊哭,一邊抽抽搭搭道,“宋寒川,我的披風不見了。”
過了許久,頭頂才傳來溫潤的男音,道,“委屈我的卿卿了,等回家,夫君再親自給娘子做件全世界最好的狐裘。”
他沒問這段日子,她是怎麼度過的。也沒問她和裴雲初之間,可曾發生了什麼。
只是心疼的輕撫她的後背,不知道撫摸了多少下,直到懷裡的人兒哭聲漸漸消失,平緩的呼吸聲傳來,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眼底的寒意漸漸蔓延開來,溫潤的面上散發著清冷的光輝。
宋寒川輕輕歪頭,朝邊上遞了個眼神,就立馬有人出現,手上捧著一條薄毯,快速上前,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