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皇上,這個小人也可以作證。”
“姑娘菩薩心腸,對所有人都很好,若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讓旁人收到傷害,她一定會無比自責的。”
青風也跪在地上,急切的說道。
江玄晏冷冷一笑。
“見不見不是她說了算的。不管這一世、下一世、下下一世,沈凝珠與朕,都只會糾纏不休。”
“生,她早就是朕的人,死,也只能是朕的鬼。”
牢裡幾人,包括小小年紀的沈華年,都無語的搖了搖頭。
“你這想法很危險,是會沒朋友的。”沈華年板著個小臉,說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句話。
“我勸你最好收手吧,孃親說了,我們這些身邊人對她很重要,誰若傷我們,她絕不會放過對方。
而且,孃親還說,之前她之所以離開你,也是因為,你欺負了柳姨姨,她氣不過,這才離開的。”
這種話,沈凝珠自然不會拿出來說,更不會當著孩子的面說。
所以後面這一句,是沈華年根據幾人剛剛的談話,胡亂編造的。
聞言,江玄晏果然劍眉一皺。
宋寒川甩掉士兵的壓制,對著江玄晏彎腰,拱手行禮道,
“食君之祿,為君分憂,臣言盡於此,若皇上還是不屑一顧,非要處置我等,臣也甘願受罰。”
“只是不知,皇上敢不敢與微臣打個賭。皇上可將我等關起來,然後告訴沈姑娘,我等已死。”
“一年為限,賭聽到我們死了,沈姑娘會不會原諒你。甚至,願不願意獨活。”
江玄晏像是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笑話一般,
“朕是真龍天子,何需她一個小女子原諒朕?況且,她現在每日待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只要朕不讓她死,你覺得,她死的了嗎?”
他堂堂九五之尊,整個天下都是他的。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原諒,他要的,是臣服。
宋寒川淺淺一笑。
“皇上是想要個沒有感情的木偶,還是,皇上不敢賭?”
“朕有何不敢?”
“也好,朕給你一次機會,現在就帶著他們啟程回京。教導太子,輔理朝政,教好長公主,一年以後,希望你願賭服輸。”
“好。”
所有人微微鬆了一口氣。
可就在這時,江玄晏話鋒一轉,寒目對上青風,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但,他,必須死。”
青風頭皮發麻,死死抱緊沈錦繡,整個人都快哭了,
“囡囡救命啊!”
小傢伙一聽,小胳膊立馬緊緊抱住青風,圓溜溜的大眼睛警惕的看向江玄晏。
沈華年想了想,也上前抱緊青風,目光與江玄晏對峙,堅定又強勢。
江玄晏一張臉格外難看,最終,轉身離開。
江一急忙上前提醒道,
“皇上,要不要先滴血認親,再下冊封聖旨?”
皇家子嗣不容混淆,雖然這孩子眉眼,看著與皇上有幾分相似。可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並不是都有血緣關係。
有些也只是巧合。
驗一下,也算給朝臣一個交代。
江玄晏卻道不必,然後大步離開。
似乎這件事十分微不足道,根本不值得他花費時間和精力。
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猛地轉身,一腳狠狠踹在青風胸口。
青風剛鬆懈起身,就被莫名偷襲,悶哼一聲,一瞬間,身子就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在了半空中,砸在冰冷的牆面上,又緩緩掉落在地上。
沈錦繡嚇得大聲尖叫,其他人也齊齊皺了皺眉頭。
江玄晏冷道,“就憑你,也配做她名義上的夫君?”
說完,腳步聲很快遠去。
青風被踢得吐出兩大攤鮮血,但看到江玄晏離開,緩緩鬆了一口氣,太好了,終於保住小命了。
過了三年的普通日子,他已經快忘記曾經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了。
現在的他,不再時刻準備赴死,而是格外珍惜活著的機會。
用柳知意和沈凝珠的話說,好死不如賴活著,活著,比什麼都強,活著,才有希望。
掙扎著爬起身站穩,抬起袖子,擦拭了兩下額角的汗珠,和嘴角的鮮血,笑道,
“皇上看樣子還是信任沈姑娘的,連滴血認親都沒做。錦繡華年,看來你們爹爹心裡也是有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