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知意心裡一陣激動。
太好了,宴會人多,是個打探訊息的好機會,那她一定得去。
“是,奴婢明白。”
太子書房
江玄晏正在批摺子,突然聽到門口有些動靜。他沒有抬頭,眼角瞥見一雙精美的繡鞋邁了進來。
不自覺唇角微微上揚。
“怎麼,想通了?”
來人腳下一頓,才再次往裡走。
“想通了就好,孤是男人,自然不會與你計較,過來,幫孤研墨。”
“阿晏——”
江玄晏一怔,猛地抬頭,這才發現,站在對面的人不是沈凝珠。
一時面上閃過些許難堪,但很快就被他掩藏了起來。
“你怎麼過來了?”
江清漪面上掛著溫雅的笑容,端莊的走到跟前,將手裡的托盤放在江玄晏書桌上。
“我閒來無事,便去廚房,親手做了點雲片糕,做的多了,我自己吃不完,便想著端來,也給你嚐嚐。”
江玄晏神色淡淡,
“郡主有心了。”
說完就再次拿起批紅,忙碌了起來。
江清漪看著他清冷的態度,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阿晏,你我五年不見,怎就生分至此?從前的你,絕不會冷淡的喚我郡主。”
江玄晏手下沒停,態度依舊不溫不火,
“幼時無知失了規矩,倒是讓郡主笑話了,是孤的不是。”
江清漪死死攥緊拳頭,強壓下心裡的不甘。
“阿晏可是……對那沈姑娘動了心?阿晏,你莫要犯糊塗,沈姑娘雖好,可到底身份低賤,配不上你。”
“你若實在歡喜她,便……便留在身邊,當個暖床的就行。”
“妾室之位,實在太過抬舉,我怕這樣下去,遲早會將她的胃口養大,讓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屆時,恐成禍患啊。”
江玄晏終於放下手裡的狼毫。
定定的看向江清漪。
狹長的鳳眸不悲不喜,冷冷淡淡,看著跟平日裡沒差別。
但江清漪還是清楚的感受到,他渾身散發出的涼意。
他生氣了。
因為她說沈凝珠低賤,所以他生氣了?呵,他果然待她不同於旁人。
那女人無知又粗鄙,就知道沒腦子的橫衝直撞,她憑什麼得阿晏另眼相看?
除了那張狐媚子臉,她還有什麼?
江清漪心裡滿是恨意,突然想起了什麼,眼珠子一轉道,
“說來巧了,剛剛我去廚房,無意間看到沈姑娘身邊那個小丫鬟,鬼鬼祟祟的從廚房跑了出去,不知在做什麼。”
“罷了,也有可能是我看錯了。”
江玄晏神色稍緩。
他就知道,那兩個女人都不是省油的燈,斷不會委屈了自己。
“嗯,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江清漪咬了咬牙,那兩人不是要鬧絕食嗎?她倒要看看她們心氣兒有多高,阿晏不妥協,她們會不會真的不出廢院。
哼,最好死在那裡才好呢!
江清漪最終黑著一張臉,走出了書房。
耳邊可算清淨了,可江玄晏卻更加煩躁了。
這都幾日了,那女人怎就那般大的氣,竟還沒消。
就不怕他因此更加不待見她,絕了她榮華富貴的美夢?
就在這時,江一走了進來。
“殿下,明日相府大小姐舉辦賞花宴,邀您前往,你看去是不去?”
江玄晏想都不想就拒絕了。
“孤忙的很,沒空賞什麼勞什子的花,拒了吧。”
江一嘴角扯了扯。
“可……殿下,您前腳才下聘,後腳就拒了對方的帖子,會不會……”
江玄晏沉下臉,陰鷙的目光瞥向江一,對方馬上識趣的止住話頭,行了個禮就退了下去。
辰王府
十幾個青衣丫鬟捧著紅木托盤,上面放著一個個精美的錦盒。
盒子全都開啟了,開口朝著坐在榻上,只著白色寢衣的女子。
“姑娘好福氣,這些都是殿下派人送來的寶貝,殿下還說了,讓您看上哪個,就可以留下哪個。”
女子眉目清冷,緩緩抬頭。
“江言澈在哪,我要見他。”
話音一落,屋子裡一片寂靜,所有人都低下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