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自己毫無所知,就那麼怯怯的看向他,小臉在昏暗的室內,白的發光。
在狹隘的土屋內,猶如高山雪蓮。
明明是他先認識她的,憑什麼她要嫁給宋寒川,而不是他?
心底的不甘恨意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割的他血肉模糊。
裴雲初鎧甲之上的臉面如冠玉,朗眉星目,眼底卻是獨屬於少年將軍的殺氣狠戾。明媚的日光照在他的面上,卻照不進那雙深邃的眸子。
漆黑的眸子陰沉沉的。
他翻身下馬,一步一步朝柳知意跨步走來,沉穩的靴子踩在乾枯的草地上,發出細微的斷裂聲。
柳知意警惕的凝著他,
“裴雲初,我跟宋寒川是聖旨賜婚,天下皆知,已是不能更改的事實。”
男人腳下一頓,眉眼間染上怒氣,陰鷙的目光無比偏執,這一刻,柳知意有種看到江玄晏的錯覺。
“聖旨又如何?只要你死了,世上再無柳知意,一切不都迎刃而解了嗎?”
他說著,眼底翻湧出癲狂之色。
柳知意瞳孔地震。
人話否?
一股寒意夾雜著濃濃的怒氣從脊骨竄了出來,直衝柳知意的天靈蓋。唇瓣止不住的微微顫動,指甲深深陷入肉裡。
“你……要殺我?”
對方再次抬腳向她走去,眉眼間是壓抑不住的瘋狂,和能將人溺斃的柔情。
兩種極端的情緒,同時出現在他慣常不羈桀驁的臉上,看上去十分割裂,甚至無端顯得有些猙獰。
“我怎會殺你?在我心裡,你比我自己的性命都要重要,我又怎麼可能忍心殺你。可我……也不能眼睜睜看你嫁與旁人。”
他伸出手,語氣低啞地誘哄,
“小意乖,回到我身邊好不好?”
“你知道的,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出此下策。不過你放心,即便不能見光,但我可以向你保證,此生唯你一人。”
柳知意真的無法直視這瘋批玩意兒。
他這是想將她關起來,囚禁她。
秋日的天色黑的早了些,這會兒,光線已經變成了淡淡的橘黃色。
身後的樹枝隨著秋風輕輕搖曳,金黃的樹葉發出有節奏的“啪啪”聲。
柳知意騎在馬背上,纖細的身子如同一枝新發的嫩芽,肩背挺得筆直,如松如竹。
她微微垂下眉眼,暖色的光線撒在她的身上,好似給她淺紫色的身影上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挺翹的鼻尖泛著溫潤的光澤,嫩的如同掐出水般的小臉冷冰冰的,配上銳利的杏眼,讓她看上去像個錚錚傲骨的大將軍。
沒有普通女子的柔媚溫婉,卻有勾人的緊,一眼銷魂。
裴雲初頭一遭對一個女子有了強烈的衝動,之前逛青樓時,看那些男人軟著骨頭,哈巴狗一般一臉痴迷的對著樓裡的女人。
他向來嗤之以鼻,以之為恥。
不想自己也有這麼一日。
崖邊的風有些大,吹起了她披在肩後的及腰秀髮。也吹亂了她額角的一縷髮絲。
裴雲初指尖微捻,鬼使神差的,想上前幫她將碎髮別在耳後。即便對面女子冷目瞧他,眸子裡沒有一絲溫度。
就在他失神的瞬間,一股勁風直擊他的面門。
他精神一凜,抬眼的瞬間反手回擊,對上的卻是柳知意森冷的眸子,和她騰空而起,揮出的冰冷的利劍。
她竟會輕功,劍也使的這般好?
裴雲初一時大意,竟有些不敵。腳下踉蹌著後退了幾步,才堪堪站穩。
眼底不由染上欣慰,看著曾經只會擺點花架子的少女,如同銳利的如同一把剛出鞘的利刃,心頭一陣火熱。
“哈哈哈,不愧是我裴雲初的女人,短短三年時間,功夫就能如此精進。”
柳知意嘴角扯了扯,眼底的情緒更加冰冷,短短的匕首幾乎揮出殘影,裴雲初慌忙躲閃,卻被逼得步步後退。
不得不鄭重起來。
兩人交手十幾個回合,裴雲初就驚懼不已的後退幾步,不可置信的張大雙眼,因為氣憤,胸口不停地劇烈起伏著。
“你刀子往哪揮呢?”
柳知意冷哼一聲,回都懶得回他,再次出招,一招一式毫無章法,動作卻行雲流水,讓裴雲初根本無法預判,她下一招是什麼。
在她的匕首第三次揮向他的下三路時,裴雲初快速退的離柳知意十幾步遠,氣急敗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