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死綠茶,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京中誰人不知,是她死纏江玄晏多年。而對方從不回應不說,纏的緊了,還會被一腳踢飛?
果然,話音一落,江玄晏一張臉就變得無比陰沉。
“愛?她也配?哼——”
江玄晏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
“哎?阿晏,你怎麼走了?快跟沈小姐解釋清楚啊?”
確定人走沒影了,江清漪才扭過頭來,嫌惡的甩開沈凝珠的手,就像甩開什麼病毒垃圾一般。
接過丫鬟遞過來的絲帕,細細的擦起了手指。
沈凝珠懶得理會她,準備扶著柳知意的手回屋子梳洗穿戴。
奈何對方不長眼,偏要招惹她。
“嘖嘖,本郡主沒看錯吧?有的人不是很傲嗎,怎麼這會兒這般悽慘?”
“郡主說的對,瞧瞧這模樣,跟落湯雞似的,不對,更像落湯狗,好狼狽啊!”
瞧著沈凝珠曼妙的身材,還有一身冰肌玉骨桃花魄,即便滿身泥汙,也難掩姝色迤邐。
江清漪恨得牙癢癢。
這個賤人,生了這麼一副狐媚子樣,又整日行些勾欄做派,怪不得能俘獲阿晏的心。
一個賤民而已,她憑什麼長這麼美?
沈凝珠突然轉身,面色淡淡。
精準的抓住江清漪的髮髻,一腳踢在她的腿彎,手腕猛地用力,轉眼間,江清漪那張虛偽的臉,已經被她按在了泥水裡摩擦。
嚇得尖叫,汙水嗆進了喉嚨。
側臉火辣辣的。
邊上的丫鬟婆子嚇得蜂擁而至,卻被柳知意幾下子踢飛的踢飛,撂倒的撂倒,全都哎吆哎吆的慘叫不止。
“啊啊啊,放開本郡主,你這個瘋子。”
沈凝珠:“知道我瘋,偏大半夜風雨無阻地來找死,我說江清漪,你是不是犯賤啊?”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
“你猜,今晚我會不會殺人埋屍?”
天邊驚雷滾滾,一明一暗的照在沈凝珠的臉上,將她眼底的瘋狂展露無遺。
江清漪徹底怕了,開始不斷求饒。
高高在上的富貴花,竟抖的如同風中殘葉一般,淚水混合著雨水糊了她一臉。
精緻的妝容早就淋花了,烏雲堆翠鬢的髮髻被抓的散亂歪斜。
這副形容,可比沈凝珠剛剛慘多了。
柳知意走上前來,冷哼一聲。
“你說你好好的郡主不當,非當膈應人的小綠茶。
大半夜,丟下暖烘烘的被窩不睡覺,上趕著找削,說說這腦袋瓜子,到底咋想的呢?”
沈凝珠默契的讓開位置。
“你……你幹什麼?啊——”
柳知意拍了拍手站起身來,漫不經心的朝地上動彈不得的江清漪明媚一笑。
“幹什麼?當然是成全你嘍。來者是客,既然你喜歡這院子,那就別離開了。”
說完這話,閨蜜二人瀟灑的進屋,關門。
江清漪這才發現,跟她來的幾個人全都躺在地上,不省人事。
而她自己,則意識清醒,可身子卻使不上力氣,無法挪動分毫。
豆大的雨珠,啪啪嗒嗒的砸在她嬌嫩的臉頰上,滲進她的眼睛裡,磨的她快睜不開眼。
她張嘴想要呼救,卻發現自己不僅張不開口,喉嚨更是發不出一絲聲音。
一時間,鋪天蓋地的恐懼感迎面襲來。
怎麼會這樣?
那兩個賤婢對她做了什麼,她不會是癱瘓了吧?不,她不要成為一個死癱子。
救命,誰來救救她?
嘎吱——
屋門開啟,又再次合上。
是沈凝珠穿戴整齊了,她撐著油紙傘走了出來,路過她們一行人時,還對著她做了個鬼臉,然後繞開她們揚長而去。
雨下到半夜才停。
這時,江清漪終於能動彈了,那些丫鬟婆子也醒了。
想起昏迷前種種,幾人如何能咽的下這口氣?但又忌憚柳知意的彪悍。
剛猶豫著是否趁起熟睡打進門,就聽到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幾人身子齊齊一怔,仔細聽才發現,不止這聲音,還有毒蛇吐信子的聲音。
聽到這裡,江清漪面色青紫。
一朝被蛇咬的驚怵感,密密麻麻從腳底板爬了上來,讓她下意識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