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時,可就別怪他不在外人面前給她留情面了。
當然,只要她乖巧聽話,他亦可以向她保證,太子府永遠有她一席容身之地。
這是他欠她的。
沈凝珠:……
“我不,我不要什麼所謂的容身之地,我又不是養不起自己一張嘴。天大地大,何處不能為家?我只要一枝獨秀。”
唯我獨尊的那種。
要麼,乾脆今日打著吃醋鬧小性子的名義,上演直接跑路的戲碼?
沈凝珠歪著腦子思索。
正往外走的江玄晏腳步一頓,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閉上眼喊了一句,“來人。”
很快,一道黑影就如幽靈一般出現在了屋子裡。“主子請吩咐。”
這這這……
沈凝珠驚的直接吞了一口口水,目光四處張望,卻什麼都沒看到。所以剛剛這位仁兄藏在哪?
她一絲不掛的樣子可有別人看到?要死了要死了,這古代的暗衛簡直比現代的針孔攝像頭還可怕。
讓人有種隱私無處遁形的不安感。
江玄晏轉身看了眼沈凝珠,對上她驚疑不定的眼神,微微扯起嘴角,
“盯著她,一炷香之內,務必讓她到桂嬤嬤面前報到,跟著她學規矩,若做不到,你就用自己的能力,幫她做到,明白?”
黑影單膝跪地,抱拳道:
“屬下遵命。”
這才大步出了屋門,吩咐候在不遠處的紙鳶紙意進屋,好生伺候沈凝珠穿衣打扮。
沈凝珠扯了扯嘴角,不是,他什麼意思?這是答應她一枝獨秀呢,還是不答應呢?倒是直接說啊。
說了,她好拿此當藉口直接跑路啊?
眼見狗男人已經走沒了身影,沈凝珠氣的差點咬碎一口銀牙。
牛不喝水強按頭,這狗男人仗著權勢,非要逼她做小三是不是?負責,誰逼著他負責了?自以為是。
看來自己作的太輕了,既然如此,就別怪她無差別發瘋發癲了。
“不必了,我去,我去行了吧?”
黑影這才行了一禮,身影一閃消失在了原地。
兩個丫鬟自不敢耽擱,手腳麻利的開始拾掇。紙鳶梳頭的手藝不錯,三兩下就梳了個端莊的流蘇髻。
簪上一根精緻的碧玉簪。
兩側斜插並蒂海棠花步搖,搖曳生姿。耳墜一對和田白玉滴珠耳環,細細的腕子上帶一對同款白玉鐲。
紙鳶一臉感慨道:
“這耳環和鐲子觸手溫潤細膩,色澤通透水靈,一看就是上品。
太子殿下連這樣的好東西都給了小姐,可見對小姐是真心的。”
沈凝珠淡淡一笑。
什麼真心不真心?
他是太子,能到他手上的東西,怎會差了去?自然隨便出手就是佳品。
再者,人心易變,絕不可單靠男人的憐愛之心活著。
更何況皇室之人。
紙意:“小姐今日想穿哪件衣裙?”
沈凝珠閉眼打著哈欠,
“隨便,你看著搭配。”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總之一句話,怎麼奢華怎麼來,紙鳶這邊也是,給我挑最貴重的首飾,一顆頭直接插滿。”
朝著暴發戶的方向打扮就是了。
她記得來這裡前,太子殿下曾送來了很多衣服首飾,當時是直接交給紙鳶紙意二人登記造冊,順帶保管的。
平日她嫌重,都是挑著戴的。
好不容易接觸到宮裡來的嬤嬤,她可不得賣力表演。
紙鳶紙意對視一眼,雙雙皺起眉頭,“這……”
“嗯?怎麼了,不行?”沈凝珠冷下臉,聲音清冷道。
紙意趕緊慌亂道,“小姐,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只是覺得……”
“行了,”沈凝珠打斷她。
“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不要磨蹭了,按我說的做就是。”
她就是要在所有人的雷區蹦躂。
兩人見沈凝珠突然冷了臉,再也不敢發表意見了,只能按她說的標準,儘量搭配好看些。
選來選去,挑了一件珠色百褶裙,外罩一襲柔軟輕薄的晚霞粉系繡襟紗衣。
紗衣袖口和領口,均繡著精緻的桃花。寓意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室其家。
搭配輕紗的質地,有種整個人裹在一團煙霧中的朦朧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