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是不可能道的。
沈凝珠冷笑著起身,一把掀起桌布,將桌上所有的飯菜都掀翻在地。
“逆女,你做什麼,你……你這是要反了天不成?”
還沒等眾人指責,沈凝珠率先發難。她手指著眾人,淚眼婆娑,悲痛欲絕的像個潑婦一般。
“是不是我說什麼你們都不信我?你們眼裡就只有那個低賤的村姑是不是?”
“可我才是你們的女兒啊,是你們捧在手心十幾年的明珠啊!”
“為什麼她一來就什麼都變了,為什麼你們都偏心她,將本該屬於我的寵愛,全都一分不留的給了她?”
這些話直接顛覆了在場所有人的三觀。見過厚臉皮,沒見過這麼厚臉皮的。
她一個假千金,他們沈家憐惜她,不想讓她回到艱苦又暗無天日的農村,留她在沈府還跟小姐一樣養著。
不想她竟如此不知足。
一次又一次陷害他們的親骨肉不說,還敢這般直白的搶他們親女兒的寵愛。
這簡直就是農夫和蛇。
這種禍害,沈家是斷斷不能留的。
沈御和江婉婉對視了一眼,俱是一臉凝重,看沈凝珠這精神狀態,怕是已經癲狂瘋魔了,行為舉止完全不似正常人。
親手養了那麼久的女兒,突然變成了這樣,他們心裡多少有些難過的。
但想到這麼個瘋子在沈府,還不知道要鬧出多大事來。
雪兒已經受了那麼多苦了,他們絕不能讓她再在他們眼皮子底下出事。
為今之計,只能放棄沈凝珠了。
沈御心裡下了決定,明日定要去求求太子殿下,讓他儘快將人弄走才是。
以防夜長夢多。
沈凝珠滿眼恨毒都快要溢位來一般,淚流滿面的從牙縫一個字一個字擠出話語。
“沈凝雪,都怪沈凝雪,都怪她,都是因為她我才會變成這樣子。”
“我恨她,我恨她,我沈凝珠在此發誓,我不會放過她的,絕對不,嗚嗚嗚——”
沈凝珠字字泣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一樣,一邊哭一邊捂住眼睛跑出膳堂。
身後,江婉婉一臉慌亂的拉住沈御的袖角,“老爺……”
沈御重重的嘆了一口氣,抬手輕輕拍了拍妻子手背,柔聲寬慰道:
“放心吧夫人,為夫心裡有數。當年若不是為夫粗心,也不會抱錯我們的女兒。”
“這些年,我們欠雪兒這丫頭太多了,如今,她好不容易才回到我們身邊。”
“你放心,這次,為夫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受到哪怕一絲一毫的委屈。”
……
明珠苑
沈凝珠回到自己屋子,就吩咐紙鳶去外面的酒樓給自己購置飯菜。
至於賬,就記在太子名下。
他不是想讓她進府嗎?那就從先養開始吧。紙鳶磨蹭著欲言又止。
沈凝珠看向她,嚇得她小腿一軟,快速跪到地上,“小姐息怒,奴婢是怕酒樓那邊會不買賬。”
這倒也是。
早知道不將那玉佩當掉了,現在想想,簡直虧爆了。要不讓紙鳶去太子府討要個信物回來?
扭頭看了眼窗外,沈凝珠又打消了這個念頭。不成,這樣一來一回,中間萬一出點意外再一耽擱,那她何時才能祭奠五臟廟?
天大地大,吃飯最大。
“算了,今日就先湊合一下,你去廚房拿點飯菜過來吧。”
紙鳶應聲出了門,沈凝珠就歪在貴妃榻上,開始閉目養神。
紙意乖巧的在邊上給她扇扇子,小心翼翼道:“小姐,您別太傷心,沈家人這般對您,總有一天會後悔的。”
沈凝珠聞言睜開眼,饒有興致的撩眼看她,“哦?為什麼?”
就她這作死程度,沈家人沒打斷她的狗腿,已經是看在太子殿下的面子上了。後悔?開什麼玩笑?
紙意笑的憨憨的,摸了摸自己的雙丫髻,一臉真誠,
“小姐看似囂張跋扈,可心眼卻是實打實的好,可比那雪兒小姐好太多了。”
“所作所為也是迫不得已,只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就拿今日那些惡奴來說。身為奴婢,竟敢那般辱罵主子,便是現場打殺了,或者直接發賣出府也是輕的。”
“小姐仁慈,只讓人打了她們幾巴掌。”
“反觀那雪兒小姐,分明是農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