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道黑影騰空落下。
眼底有些不忍心道,“殿下,您剛剛這邊對沈小姐,是否過分了些?”
瞧瞧給沈小姐嚇得,一溜煙就跑沒影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身後有鬼在追呢。
江玄晏身板站的筆直,懶懶的掀起眼皮子瞧他,鼻翼間擠出一聲冷哼。
“怎麼,你心疼了?”
江一嚇得趕緊跪下,“殿下明鑑,屬下不敢。”
“是不敢,而不是沒有,是嗎?江一,你覺得孤對她太狠了?
可你想過沒有,就她這無理取鬧、囂張跋扈的性子,進了東宮,能活幾天?”
沈家父子已經不止一次,求他帶走沈凝珠了,可想而知,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鬧騰那麼簡單了。
她是他的女人,無論如何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香消玉殞。她現在做的不好,想來也是他這個為人夫者沒教好。
好在也不算遲,就從今日教起吧。
江一:……
“孤這般處罰她也是為她好。免得她總是這般衝動,哪天不小心真把自己作死了。畢竟老話說的好,淹死的都是會水的。”
今日過後,她應該怕了,再妄圖透過跳水爭寵的話,也得掂量掂量了。
江一愣了一瞬。
“殿下的意思是,沈凝珠會水?”
江玄晏窄了窄眼皮子,眼底閃過一絲精光,此事他原是不知的。
昨日去酒樓赴宴,無意間路過一間包廂,裡面的人正是戶部侍郎之女王梓霖,和她的幾個跟班。
幾人正在憤憤不平的討論著歡迎宴上,沈凝珠幾人落水的事情。
口口聲聲說,是沈凝珠想害死她們,還指出沈凝珠會水一事。
今日他來尚書府,正好撞上沈凝珠和沈凝雪同時泡在水裡,何故落水他不知,但他親眼看到沈凝珠自己游上岸。
一次又一次……
這也是他忍無可忍,非要教訓她不可的原因。
江玄晏耐心的喝完兩盞茶,下完一盤棋後,沈凝珠這邊終於收拾好了。
尚書府也派了專門的馬車,送他們回太子府。一家人全體出動,在門口相送。
幾人眼裡的情緒都很複雜,沈凝珠說不上來,也不想深究,只是微微朝幾人屈了屈膝,就打算離開。
還沒邁開腳,江婉婉嘆了一口氣,走到沈凝珠面前,將一張摺好的紙塞到她手裡。
什麼也沒說,就轉身回到原來站的位置上去了。
沈凝珠愣了愣,也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扶著丫鬟的手上了馬車。
江玄晏來的時候是騎馬的,本來也打算繼續騎馬回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又將馬的韁繩遞給了身旁的江一。
跟在沈凝珠身後進了馬車。
外邊眾人:……
“老爺,這……”江婉婉擔憂的皺眉。
沈御嘆了一口氣,“半個月前,太子殿下已當著所有貴人們的面,承認與她關係曖昧,如今同乘一輛馬車不算什麼。”
以沈凝珠現在的身份,就算做了沈家養女,撐死也只能是個妾了。
不過之前還說要大擺宴席,現在看來,殿下是宴席也不想為她辦了。罷了,這事怪得了誰呢?還不是她自己作的?
車廂裡
沈凝珠看著跟進來的江玄晏,有些摸不著頭腦。
馬車高大寬敞,佈置華麗,放置了冰盆桌几,茶水瓜果點心,本也算舒適的。
可江玄晏身材修長挺拔,往那一坐,讓人感覺整個馬車瞬間狹窄了起來。
再加上那冰山一般的氣勢,讓沈凝珠渾身不自在。
不是,他進來做什麼,不是要騎馬嗎?
江玄晏不理會她的目光,坐好後屈指輕輕敲了敲車壁,馬車就緩緩行駛了起來。
沈凝珠抬眼看他,發現他身子微微後仰,腦袋靠在車壁上,正在瞌目養神。
沈凝珠發現,江玄晏的身上已經換了身嶄新的衣袍,跟剛來那件看著一模一樣,但她還是發現了。
因為,她在池塘邊趁著哭泣,抹在他胸口肩頭處的汙穢物沒有了。
美惡心到他,真是便宜這狗逼了。
算了,當他是空氣吧。
沈凝珠也學著他的樣子靠在車壁上,閉上了眼睛。不知道的是,才一閉上,江玄晏就緩緩睜開了眼睛。
側頭望了她一眼,又繼續閉目養神。
全程沒讓沈凝珠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