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珠,現在該怎麼辦?”
沈凝珠狐狸眼眯了眯,拉著她進了院子。正唾沫橫飛的老太婆眼角瞥見二人頓時停了下來。
雙手叉腰,目光移在兩人身上。
見二人身姿婀娜,肌膚雪白。
渾濁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轉著,裡面閃爍著陰毒的光芒。將兩人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那樣子,就像在打量貨物一般,赤裸裸的算計不加掩飾,讓人很不適。
“他們口中的貴人就是你們?”
這時,趙梅花已經被父子二人攙扶著站了起來。青腫變形的臉上滿是愧疚,一瘸一拐掙扎著走向沈凝珠。
“孩子,都是我沒用,你的行李被他們搶走了,這可怎麼辦?如今,還要搶走大壯唯一的救命藥,嗚嗚嗚——”
沈凝珠柳知意大驚。
那裡面是她們二人的換洗衣物,外加一些細軟首飾、胭脂水粉。
好在錢袋和銀票貼身裝著,不然虧大了。但即便如此,她們的東西,也不能平白便宜了別人。
那是她們厚著臉皮從沈家拿來的,為了在這吃人的古代活下去,她們捨棄了面子和自尊,卻便宜了這死老太婆?
想到這點,氣性就翻湧不止。
休想。
沈凝珠冷著臉緩緩上前,胳膊抬起,“啪”的一聲,響亮的巴掌聲落下,老太婆瞬間被打歪了臉,半邊臉轉眼間就紅腫一片,嘴角還留出了一絲血跡。
這一巴掌,可把所有人都震驚了。
誰能想到,這般弱柳扶風、嬌滴滴的女子,下手會這般果斷狠辣呢?光聽這聲音,就知道這力道有多大。
周遭瞬間靜謐了下來。
沈老太縱橫甜水村多年,打架罵街無敵手,今日卻當著全村的面,被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片子打了,這讓她一張老臉往哪擱?
瞬間“嗷”了一嗓門。
牟足勁,一頭撞向沈凝珠,嘴裡大聲咧咧著,“我殺了你個小娘皮,敢打老婆子我,看我不撕了你。”
沈凝珠雙手抱胸,淡定側了側身。
“噗通”一聲,沈老太沒剎住車,結結實實摔了個狗吃屎,瞬間發出殺豬一般的聲音。
周圍的人沒忍住,紛紛“噗嗤”一下笑出聲來,幾十年了,這老太愛佔小便宜,時常小偷小摸,村裡誰家菜園子沒被她偷過?
人又是個沒皮沒臉的,撒潑打滾胡攪蠻纏,眾人想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這才忍著不跟她計較,但心裡一直是有氣的。
今日可算有人收拾這攪屎棍了,一個個嘴裡不說,心裡十分痛快。
沈老太摔了個鼻青臉腫,直接坐起身來,又是蹬腳,又是拍大腿,哭的驚天動地。
“老三,你是個死的嗎?你就看著你娘我被這般欺負?”
“你個孬種,還不趕快殺了這小蹄子,好替你娘我報仇?”
沈大山眼圈通紅,指著沈老太懷裡那一串藥包,渾身顫抖道:
“娘,有啥事咱待會再說,你先將藥還我,大壯他再不喝藥就要沒命了。”
沈老太一聽,綠豆般大小的眼珠子瞬間迸射出一絲陰毒的光芒,兩下子將藥往懷裡塞了塞,大罵道:
“死了才好,咱莊稼人天生就是泥腿子,賤命一條,誰家生病不是這麼熬過來的?能熬的過就熬,熬不過就死。
這都是命,偏生他嬌貴?
還敢喝這麼貴的藥,真當自己是城裡的貴公子哥啊?三兩銀子一包,要我說,他咋不直接去死?”
邊上鄉里鄉親無不指指點點。
“嘖嘖,大壯真是她親孫子嗎?真沒見過這麼惡毒的奶奶,竟然詛咒孫兒去死。”
“可憐大山一家子全都是老實巴交的,活活被磋磨至此。”
“話說之前還有個雪兒立的住,能跟沈老婆子對著幹,可惜是撿的別人家孩子,如今人家爹孃派人找來了,從今往後,這一家子包子,估計要被沈家這些虎狼生吞嘍。”
“那能怎麼辦?本朝最重孝道,那老貨仗著輩分為老不尊,壞事做盡,可一個孝字壓下來,沈大山不從也得從。”
……
沈大山心裡無比難受,猩紅著雙眼道:
“娘,您怎能這般狠心?這麼多年,家裡所有髒活累活都是我們三房幹,好處都是大房二房撈。
為了一家和氣,我並沒說什麼。
這次大壯生病,您一分錢不掏,還將我們全家趕了出來,連點糧食都不分給我們。這些我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