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說這種話他也信?
更何況太子的正妻,未來可是一國之母,那沈凝珠一看就是個貪圖享樂的,怎麼可能真不在乎那些?
沈凝珠剛出主院沒多久,就迎面碰到了兩人。
男子罵罵咧咧的走在前面,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
“你這小娘們,老子真是倒八輩子黴欠你的,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上趕著來這伺候人,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說著說著,卻發現身後的人沒跟上來,而是追著剛剛路過他身邊的一對主僕去了。仔細一看,那主子好像有點眼熟。
“珠珠?”
正埋頭走路的人一愣,猛地轉身,“小意,你怎麼來了?”
裴雲初這才想起,那看著眼熟的女人是沈凝珠。明明才分開幾日,兩人卻跟八輩子沒見過似的,執手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珠珠,此事我們前後再說,這次來我打算不走了,就陪在你身邊。”
沈凝珠頓了頓,點頭。
兩人並肩朝梅香園走去。被晾在邊上的裴雲初不樂意了。
“喂,死女人,你卸磨殺驢啊?”
死皮賴臉威逼利誘的纏他帶著她進太子府,目的達到了,就忘了他這個功臣了是吧?
當真是個沒心沒肺的小女人。
沈凝珠停下腳步,詢問的眼神看向柳知意,對方吐了吐舌頭,不好意思的轉身。
“你的大恩大德我記在心裡,改日有空,我請你吃飯。”
就吃個飯?
他可是被她害的受了一頓家法,到現在還皮開肉綻呢。
裴雲初心裡不滿,正想討價還價,一抬頭才發現,那幾人已經走沒影了。氣的他死死攥緊拳頭,低聲怒吼。
“柳……知……意……”
不遠處的柳知意聽到他的怒吼,扯著沈凝珠的手腕跑的更快了。
兩人沒有耽擱,快速回了梅香園。沈凝珠拉著她進了自己的閨房,又吩咐所有丫鬟下去,順便關上門。
等屋裡只有她們二人時,這才焦急道,“出何事了,你怎麼來這裡了,不是說好分頭行動嗎?”
柳知意嘆了一口氣。
“理智上來說,分頭行動確實是最好的辦法,可珠珠,我實在不放心你一人單打獨鬥。”
閨蜜自幼溫柔善良,如何能應對波詭雲譎的宮鬥宅鬥。
沈凝珠氣的心疼疼。
“可我們當初明明說好了的。”
一個她入牢籠還不夠?她倒好,自願入局,這個大傻子,她怎麼就這麼傻?
柳知意笑嘻嘻說,當初答應她,只是權宜之計,為了讓她放心。
實則,她已經趁這幾日功夫,安排好了外面的事,自然也就來尋她了。
沈凝珠:……
柳知意握住沈凝珠的手,輕輕攥緊,認真的安慰道,
“好了,你知道的,我離不開你,之前我們兩也一直是形影不離,這猛地一分開,我連覺都睡不安穩。”
沈凝珠嘴角抽了抽。
柳知意理解沈凝珠迫切渴望自由的心,但也清楚,她的想法太理想化了。
從小養尊處優的大小姐,哪懂生活的殘酷現實,生存的艱難?
離開不容易,好好活著更不容易。
當下最要緊的,就是好好在這後宅活下來,乘風破浪的前提是,身體健康。
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有命在的情況下。什麼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
簡直可笑。
她是孤兒院出身,長於泥濘,掙扎苟活於泥濘之中,自幼便只知道一個道理,那就是——好死不如賴活著。
螻蟻尚且偷生。
比起其他,有命在,有錢花,有飯吃,有衣穿才是最重要的。
姐妹這性子,在這深宅大院是很危險的,所以,她不能放她一人在太子府。
“你給我的銀子我存了一千兩在銀號,又給伯父伯母留了筆週轉的,以備不時之需,其他的都買了良田鋪子、山頭莊子。”
“租的租,找人打理的找人打理,全都安排妥當,你儘管放心。”
“咳咳,只不過,這些都在我名下。你現在身份敏感,我怕……”
沈凝珠抬手一巴掌呼她腦門上,沒好氣瞪了她一眼。
“解釋什麼,我還能懷疑你不成?”
柳知意眼圈紅了一瞬,趕緊眨了眨眼,杏眼彎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