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孫雨文和瑪麗卡都迅速地低下了頭,蘇維亞和安伯莉爾本想下跪,但很快,她們也意識到地上之神並不屬意這樣的禮節,於是也跟著他的學生一起,低頭以示恭敬。
女孩沒有看到這些,她激動又興奮地低頭,隨後正打算下跪,但是一股無形的力量接管了她的身體,在她無法控制的情況下,她的身體又自己坐了回去。
“這不是我的本意,尊敬的....”
她慌亂地解釋著,但帕貝爾打斷了她,語氣裡的興趣已經開始減退:
“我知道,因為這就是我做的,不要再用這種繁文縟節來浪費我的時間,我叫帕貝爾·格蘭瑟姆,你的名字是?”
帕貝爾以為他會得到對方的姓氏,可是他錯了,當女孩聽見他的名字後,突然激動地仰起頭,表情激動,語無倫次:
“你——您就是帕貝....噢,地上之神?您是地上之神嗎?吟遊詩人們都在歌唱您的傳說,我還聽說羅蘭王子正在編寫您的歌劇,羅莎莉亞小姐會扮演您,我還以為您不是....噢,對了,您一定是地上之神,您比羅莎莉亞小姐還要好看....”
“等等!”
帕貝爾皺起了眉,和這女人交流的過程讓他想到了特雷希婭,或許特雷希婭的話少一些,但她們卻一樣不可理喻,邏輯混亂,讓正常的,理性的人難以溝通:
“停,你說誰在扮演我?”
“是羅莎莉亞小姐!”女孩立即回答,看來她好像是那個什麼“羅莎莉亞小姐”的忠實簇擁:“她是地上最美麗的....”
這似乎不是現在應該討論的問題,但帕貝爾認為他很有必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他頭疼地嘆了口氣,最後一點興趣也被消磨殆盡,毫不猶豫地打斷對方:“為什麼她要扮演我?”
“因為她要出演羅蘭王子的歌劇呀,她就是您的扮演者,”她似乎意識到了什麼,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難道您還沒有親自觀賞過那部歌劇?那您一定要去....”
這場談話已經越發讓人感到痛苦,還異常羞恥,但帕貝爾還是得咬牙切齒地繼續追溯:“誰是羅蘭王子?他到底寫了些什麼東西?”
他的聲名什麼時候傳到了東方?還有人寫了他的歌劇,還讓女人來扮演....啊,帕貝爾突然明白了,這一定是那些離開阿塔波斯的克洛希安人乾的好事。
“羅蘭王子就是皇帝的獨子,皇帝是司法神的後裔,傳說中正是他戴著的金冠建立了貴族體系,所有古代貴族的姓氏都銘刻在王冠表面,那些光榮的家族直到今天都還....”
她看著馬上就要說出下一個字,卻突然失去了聲音,她臉上的微笑還沒褪去,五官卻已經開始抽搐,痛苦逐漸湧上面孔,笑容的殘餘讓這個表情看起來更加扭曲可怖。
很顯然,她就來自那些“原初貴族”的家族之一,藉此跳過上一個話題也不錯,帕貝爾很想追究那些把他編成歌劇的人,但又一點不想知道他們到底寫了什麼。
“我無意揭開你的傷口,但我必須問的是,你來自哪裡?如果你不想回答,那就跳到我的下一個問題,你還有沒有可以回的家?”
女孩沉默了很久,最後才露出一個悽慘又牽強的笑容:“沒什麼不能說的,我來自曼南....”
孫雨文突然鬼叫一聲,瑪麗卡不滿地碰了她一下,提醒她在地上之神面前應該保持肅穆,但孫雨文已經顧不上這些——用院長自己的話來說,繁文縟節。
和她的同伴們不同,她知道曼南是什麼地方,知道那裡發生過什麼,但那終究只是論壇上的不顯眼的文字,現在,她的眼前站著一個活生生的倖存者。
她很想問問對方遭遇了什麼,但想起昨晚的行動,似乎又沒什麼值得問的了,她其實已經知道了這女孩的命運。
孫雨文的叫聲沒有打斷女孩,她失落地說:“至於家,我也沒有家了,我的父親死了,母親和妹妹....”
她的拳頭逐漸握緊,發出斷斷續續的吸氣聲,不知道是在強忍淚水,還是在壓抑仇恨。
帕貝爾觀察了她幾秒,當他發現對方沒有流淚的時候,他也不知道自己該感到開心還是悲哀,他剛想說些什麼,但對方猛地抬起頭,死死地盯著他:
“您是地上之神!那您一定會替我復仇的是嗎?我有生以來沒有做過一件惡事,我還擅長劍術和魔法,讓我成為您的神選者吧!我什麼都能....”
她又試圖下跪,帕貝爾不得不糾正了這種錯誤的舉動,事到如今,他也沒興趣再追究“神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