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進行醃製,這樣做出來的不過是獸肉的洗澡水而已,根本稱不上是肉湯。
不對不對....現在怎麼辦?加鹽可以解決問題嗎?
大概是可以的,畢竟醃製不過也就是把鹽和其他東西摻進肉裡的過程,現在只要往湯里加點鹽,那麼結果就和正常過程一樣。
對的,就是這樣。
孫雨文極富行動力地拿來鹽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撒下三勺,想了想,為了彌補自己的過失,又慷慨地額外加兩勺。
旁邊還有種黑色的稀液體調料,聞起來沒有酸味,那它一定就是醬油,於是孫雨文像音樂家一樣優雅地把它在湯麵上撒了一圈。
又耐心地燉了一會,湯水總算染上了一些深暗的顏色,看起來像是有模有樣了,但仔細嘗一嘗,好像味道不是很足。
鍋裡的獸肉已經開始軟爛,這讓孫雨文有些著急,考慮到五勺鹽都不足以調味,她心一狠,乾脆又加了七勺,然後氣急敗壞地攪拌了兩下。
遭遇了不公正對待的獸肉再也不能維持形態,隨著水流崩解成肉絲,這樣一來,這鍋裡的東西看起來就有些難以辨別了。
猶豫了幾秒,孫雨文接出一小碗,作為廚子,她認為自己有義務在餵給別人之前先嚐一嘗這東西的味道,但作為人的本能讓她有些抗拒。
裝模作樣地吹了幾十口氣,意識到這種動作騙不過自己之後,她嚥了口唾沫,一仰頭,把碗裡的東西灌進了喉嚨裡。
咂咂嘴,好像也沒那麼糟,只是稍微有點鹹。
這問題很好解決,只要加點水稀釋一下就好,再把它重新煮沸就能出鍋了,以新手的水平來說,這還算不錯。
鬼使神差地,她想到了兩個新妹妹的狀態,她們看起來急需攝取能量,於是又往湯里加了點糖,有了加鹽的經驗,她只少少地加了兩勺糖,這樣應該不會影響湯的味道。
好!大功告成!
既然獸肉都已經用了,孫雨文乾脆又拿盤子裝了些麵包一起擺在托盤上,這樣所有人都能吃點早餐,補充下能量。
“精靈小姐——學姐,蘇維亞女士,安伯莉爾女士——我回來啦!”
孫雨文用腳頂開房門,大大咧咧把托盤放在桌子上,昨天學姐外出作戰的時候,她親眼看見蘇維亞女士和安伯莉爾女士用神奇的技巧和液體清理了房間,所以現在地面和桌子上都沒有任何血跡,也沒有腥味,因此昨晚的血腥審問並沒有影響小隊的食慾。
學姐只是看了她一眼,小聲了說了句“我不餓”以後,就繼續低下頭,一臉憂鬱地看著手裡的號角發呆,而另外三位女士已經放下手裡的工作,好奇地圍了過來。
即使在樓下時還略有懷疑,但現在孫雨文已經能一臉自信地揭開鍋蓋,頓時三名觀眾的表情都變得有些沉重,不過在她們提出異議之前,孫雨文已經準備好小碗,走向了離她最近的那名昏迷少女。
伺候人的工作比想象中更難,妹妹的嘴巴咬得很緊,必須用力才能把肉湯送進她嘴裡,但又不能太用力,以免造成什麼損傷,奇怪的是,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對方的這種抵抗似乎正在增強。
不論如何,不吃東西可不行,不吃東西就恢復不了體力,恢復不了體力就永遠醒不了,她還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必學姐也是同樣的想法。
很神奇地,在幾次不太溫柔的餵食以後,女孩突然有了反應,她無意識地發出幾個難以辨認的低音,孫雨文頓時打起了精神,興奮地湊到她的頭旁邊,大聲地說:
“你說什麼?我聽不見!”
那聲音更加劇烈了,也許是對方聽見了她的話,孫雨文想,但下一刻,伴隨著一聲慘烈的乾嘔,女孩猛地吐出了嘴裡的泔水。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