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肖恩——我叫肖恩——”
問答遊戲重新開始,此時院長已經浪費了接近一分鐘時間,但考慮到自己的地位和表現,孫雨文什麼也沒問。
院長總不會做沒用的事,很快她就能知道結果是什麼了。
“城堡里居住著多少士兵?”
“這——我怎麼知道?”
那俘虜打了個激靈,又開始嚎哭,流露出的痛苦和不安特別令人感同身受:“我只是個廚子——”
“回答!”
那俘虜感到有什麼東西打了他一下,但由於他閉上了眼睛,所以什麼也看不見,好在只是有些痛,並不致命,甚至沒有讓他流血,但也足以讓人害怕。
顯然,這是個警告,大人物對他的回答不滿意,於是他不得不壓抑著尖叫的本能,哭喪著回答:“是——是!一....一百個?也許是兩百,大....”
毫無疑問,這不可能是真相,他只能根據自己在騎士比武后準備的食物分量來估計,希望這能讓大人物滿意。
他的祈禱似乎湊效了,大人物沒有再鞭打他,而是繼續質問那個令他發狂的問題:
“你是誰?”
他不知道這個問題究竟有什麼意義,但現在他已經很擅長回答這個傻瓜一樣的問題了,完全不需要思考,答案就脫口而出:
“我是肖恩!”
“你為誰服務?”
“哈利法斯——”
“城堡裡有多少士兵?”
“兩百!我確信是——”
“你的母親是誰?”
在一次又一次的機械性重複回答中,他逐漸變得麻木,直到某一次,大人物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但他甚至沒意識到那個問題有所不同,下意識地回答:
“奴隸們不在這裡啊....她們怎麼會在城堡裡呢?奴隸都在上城區的市場....”
大廳裡的氣氛異常沉寂,米莉亞的手開始顫抖,她咬緊牙關,但箭頭已經無法瞄準目標,帕貝爾卻仍保持著拷問的節奏,彷彿答案對他毫無影響:
“市場在哪?”
這又是一個新問題,即使是沒有受訓過的平民也是時候反應過來了,不過沒關係,問完這個問題以後,帕貝爾就得到了自己需要的所有答案,何況他也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進行一次嚴密的審問。
和他預料的一樣,受審的俘虜已經開始遲疑,或許在對方的視野裡,奴隸市場和這個地方發生的事情沒有,也不應該有任何關聯,因此最終它還是給出了答案:
“就在圍牆下面....最大的那座莊園就是....大——”
“五!”
那俘虜愣了愣,帕貝爾卻彷彿毫無感情地繼續倒數:“四!”
在一聲驚喜又慌張的尖叫後,第一個俘虜連滾帶爬地奔向樓梯,米莉亞的手依然沒有放下,而帕貝爾又故意恐嚇:
“還有你們!三!”
不必再數出二,這座大廳就已經交還給佔領它的人,帕貝爾沒有再說話,他控制著核心漂離孫雨文的手心,緩慢地平移到米莉亞面前。
他用魔力的熒光掩蓋了自己的樣貌,這樣就能造成核心對面沒有活人的假像,或許能讓米莉亞舒服一些:
“現在你知道真相了,你有什麼感受?”
米莉亞囁嚅著,什麼也沒說。
“還是不願意放下你的弓?它很強大,但正因如此,你才不應把它指向朋友。”
終於,米莉亞像是洩了氣一樣垂下手臂,她的肩膀耷拉下來,箭矢上的光芒也隨之流逝。
她像是在質問自己,又像在質問自己的導師:“我剛才....我錯了嗎?”
“是啊,你錯了嗎?”
帕貝爾的語氣恢復了平靜,又透露出沉重的疲憊:“你拯救了兩個無辜的女孩,一路追殺著邪惡的捕奴隊和奴隸商人來到這裡,你已經攻進了邪惡的堡壘,即將把這道人類社會上的可憎傷口徹底洗淨,這又有什麼錯呢?”
米莉亞緊咬牙關,從喉嚨裡發出痛苦的嘶吼:“但為什麼——”
她試著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悲哀地發現自己連問題是什麼都不知道。
“如果你還想不明白,那就暫時不要再想了,我們的敵人還在嚴陣以待,你沒有時間可以浪費。”
院長一改以往的態度,不再溫和耐心,反而變得有些過於冷酷:
“我們正身陷重圍,不論你是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