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喬·奧爾科特伸手拿下了一把長銃,他目光凝重地上下打量,卻發現這東西和幾年前見過的那些已經完全不同:
“這是什麼?你們從哪弄來的?”
看著年輕騎士的動作,韋德有些焦急,他本想立即讓對方放下這把火銃,但最後還是先回答了問題:
“我們先前和一群來自亞赫的難民同行,他們自稱是瘋王的學者,但他們兩個月之前走了,走之前留下了這些。”
亞赫——
喬·奧爾科特的目光有些恍惚,如果沒有人提醒他,或許他會以為亞赫大公已經死去了一百年,他的手指在扳機上撫過,如果他沒記錯,只要扣動這個位置就能讓火銃噴射出致命的彈丸,足以擊穿那些質量不佳的板甲。
“如果我想買——”
年輕騎士突然閉上了嘴,搖搖頭,將這火銃重新掛回了車廂上,韋德也鬆了口氣,確認喬·奧爾科特對它不再抱有興趣後,他才小聲地解釋:
“這是我們最重要的武器,如果遇到騎——”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輕咳了兩聲之後才繼續說:“遇到難以對付的敵人,火銃就是我們最後的依靠,可是那些亞赫人離開以後,我們就再也沒有辦法制作新的彈藥。”
說到這裡,韋德抿了抿嘴,那些奇奇怪怪的鍊金術士在離開之前也試圖教會他們怎樣製作火藥,但沒有一個人學得會,連續弄傷五個人,還炸死一個同伴之後,那些亞赫人就失望地離開了營地。
“我參加過對亞赫的戰爭,我的地位就是在那場戰爭裡掙到的。”
“你——”
韋德驚訝地抬起頭,看著身邊這年輕的騎士,他的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什麼話來,他顫抖著,本該感到憤怒或仇恨,卻不知為何只感到荒謬。
如果他的地位是在亞赫戰爭裡掙到的,那豈不是說他就是促成維爾德,薇薇安,自己以及這麼多人不得不開始流浪的元兇之一?
“他們的火銃很強大,但最終還是被我們打敗,足以證明這些東西不值得依靠,”
年輕騎士握緊了艾斯提尼亞之劍,平靜又自信地說:“我會盡力教導你們,如果你們能夠學到我哪怕一半的武藝,你們就會意識到,劍比火銃更加強大。”
韋德低下了頭,他緊握雙拳,臉頰上的肌肉不住地顫抖,喬·奧爾科特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激動,難道他以為自己真能學會?最後,在他疑惑的注視下,韋德小聲地回答:
“好....”
他匆匆地離開了,甚至沒有關上這所謂“軍械庫”的門,看著他的背影,喬·奧爾科特滿臉不解,最後看了一眼那些被難民們稱之為劍的東西,年輕騎士嘆了口氣,重新鎖上了車廂。
如果這裡有熔爐,那麼它們應該立馬被投進火裡重鑄,可惜這裡窮得簡直令人大開眼界,只要是任何和生存有關的名詞,在這裡都能打上極度匱乏的字首,他們到底是怎麼走到這裡的?很快,喬·奧爾科特就聽見了答案。
女士又唱起一首新的歌謠,於是喧鬧的營地很快安靜下來,山腳下回蕩著她的聲音——
懷抱大地\/引導豐收與喜悅
託付與我的祈願\/託付與我的使命
我將引導人們\/引導人們走進理想的國度
風聲,蟲鳴和獸叫都逐漸平息,彷彿整個世界都在為她的歌聲讓道,喬·奧爾科特驚訝地看到,本該逃離森林的飛鳥又重新飛回了樹冠,飛向歌聲的源頭——
打破災難\/種下喜悅與滿足
託付與我的美麗願景\/託付與我的小小期許
我將——
伴隨著女士的歌聲,天上開始灑下青翠的光點,它們堆積在每個人面前,伴隨著女士的歌聲,那些光點逐漸呈現出食物的外表,雖然沒有香氣,但僅憑外觀就能令人食指大動,伴隨著女士的歌聲,它們正在逐漸褪去魔力的光芒,似乎要變成實體。
喬·奧爾科特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他已經見過地上之神的諸多奇蹟,但唯獨這一件最令人震撼——這分明是食物——不,它們先前分明還是魔力——怎麼會——
年輕騎士慌忙地張望,卻發現每個人面前的食物都不盡相同,有的人面前擺著烤肉,有的人面前擺著麵包,有的人面前擺著麵條,連數量也並不統一,擺在那孩子面前的是三塊黑麵包和一塊烤肉,而擺在自己面前的只有四片吐司麵包,中間夾著晶瑩的葡萄果醬,這正是他此刻最想吃的東西。
年輕騎士愕然地看著這一幕,直到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