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把那些每天只會祈禱的人全部遣散,可以嗎?”
“是,”亨利先生仰著頭,試探性地問:“那我....?”
“去吧,現在就去,從增加警衛開始,我就在這裡看著。”
“是,陛下。”
亨利先生推開椅子,抓起他的帽子,再次行禮後就匆忙跑出了辦公室,在大約二十分鐘之後,第一批守衛就已經湧進了摩根領,但帕貝爾一直等了四個小時,直到亨利先生認為足夠安全,並且在摩根領的中央廣場張貼公告為止。
那些貪婪的祈禱充斥著魔網,佔據了本該分配給學者和戰士的流量,還在不斷地損耗他的意識和精力....那些人所求的大多不過是美味的食物,溫暖的衣服和強壯的身體,只要他們願意走進大圖書館,這些東西都能輕易得到,但他們不。
怎麼會這樣,在芬西的下城區,人們只要一有機會就願意學習各種知識,他們知道這樣有助於改變自己的生活,但現在,他為人們準備好了一切,他們卻反而連原本的工作都要放棄,開始沒日沒夜地祈禱....難道他說得還不夠清楚?
帕貝爾皺著眉,從辦公桌裡找了一張白紙,給亨利先生留下了一封簡單的信,然後驅散了這個幻象。
他在芬西還有最後一個目標,在烈陽大教堂的第二層,帕貝爾找到了艾倫。
比起由維拉管轄的時期,大教堂變得繁榮了很多,它的圍牆重建了一次,將周圍的兩座庭院納入了教堂範圍,其中一棟小型的建築已經投入使用,似乎是孩子們的教學樓,即使在晚上,教堂裡也人來人往。
來祈禱的,下班回家的,忙著烹飪的,還有在周圍嬉戲玩鬧的孩子——人太多了,短暫的觀察後,帕貝爾放棄了敲門的打算,直接在艾倫的房間裡投影出新的幻象。
他看起來很忙,正全神貫注地編寫考核用的試卷,帕貝爾這才想起來,孩子們的秋假快到了,雖然這裡已經不是芬西,他們的學生很可能不用回家幫忙收割,但艾倫還是在沿用過去的傳統。
他看起來老了很多,但面板反而變白了,也許是身上的長袍不合身,也可能是不太習慣,所以他卷著袖子來寫字,在貴族們看來,這會是相當野蠻的舉動,這就能解釋他為什麼非得鎖著門,還得把窗簾也拉上。
他沒有戴上那枚小型的魔網核心,而是把它和舊眼鏡擺在一起,可那只是一件可以隨意消耗的量產品,絲毫沒有收藏的價值....短暫的觀察後,帕貝爾才伸手敲了敲櫃子。
艾倫熟練地,迅速地放下寬大的長袖,同時大聲說:“請進。”
“我已經在了,艾倫,”
這已到中年的男人驚訝地轉身,隨後看到了那個表情和善的男孩,他正摘下禮帽,動作優雅地向自己問好:
“晚上好,好久不見。”
艾倫下意識地笑笑,他也站起來,熟練地對著帕貝爾行了一禮:“晚上好....我要做什麼?”
帕貝爾的笑容僵住了,但又很快恢復了溫和,他在桌面上敲擊兩下,一份檔案憑空出現,起初,它只是魔網裡的資料,但是看了看那枚被珍藏的核心,帕貝爾將檔案推向艾倫,在滑行的過程中,它逐漸擁有了實體。
艾倫嚴肅地站起來,他正想伸手去拿項鍊,最後卻轉而伸手將檔案攔下,在他翻看的同時,帕貝爾則在旁邊解釋:
“這是犧牲者的名單,兩名聖人,我希望你能儘快抽出時間,代替我去慰問他們的家人,剩下的都是亨利商會的僱員,我知道你的精力有限,所以我把這些人的慰問方式留給你來決定....但我希望你知道,他們同樣是對抗外鄉人的戰士,理應得到英雄般的待遇。”
艾倫抬起頭,又很快重新低下,他迅速翻閱了所有檔案,最後沉重地嘆了口氣:
“我擴張了教堂,所以現在有地方放下一座紀念碑,另外,我需要先做些準備,然後才能在下週拜訪赫特福德子爵和弗雷明男爵的家人,最後,我要和亨利先生商量之後再決定怎麼補償其他人,但我確保至少會有一名有地位的牧師親自拜訪每個逝者的家庭,可以嗎?”
帕貝爾笑著點頭:“只要這些就夠了,作為回報——”
“喝點什麼嗎?我特地給你準備了果酒,和果汁差不多,房間裡也有水....”
艾倫匆忙打斷了帕貝爾的話,他又捲起袖子,指了指他的床:“不過這裡就一把椅子,坐一會?”
帕貝爾依舊溫和地笑著,就好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他本想答應,最後卻選擇了拒絕:“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