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到殿裡,告別了百官,坐著王車去了舊邸。嘿,當皇帝沒權力,還不如不當呢。有幾個忠厚的官員送了一程,太尉司馬孚悲傷得不行,其他人也都忍不住嘆息。只有司馬師一臉得意,又讓郭芝去要玉璽綬。太后對郭芝說:“彭城王據是武帝的庶子,是先皇的季叔。如果迎立他,我該放在什麼位置呢?而且明帝從此絕嗣,大將軍恐怕也不安。我覺得不如迎立高貴鄉公髦。髦是文帝的長孫,明帝的從子,按照古禮,小宗應該繼承大宗。可以和大將軍商量,再來告訴我。”郭芝聽了,覺得這話說得有道理,就回去告訴司馬師。司馬師也覺得這話說得沒錯,只好照辦。讓郭芝再去告訴太后,還是要取玉璽綬。太后說:“高貴鄉公小時候我見過,既然他要繼承皇位,我會親自把玉璽綬交給他。”嘿,光保住玉璽綬有什麼用呢?郭芝出來告訴司馬師,司馬師就派使者拿著節去迎接高貴鄉公髦。同時肅清宮禁,把王皇后降為齊王妃,勒令出宮到邸。專門等著曹髦來。
這曹髦是明帝弟弟東海定王霖子,正始五年被封為高貴鄉公,年紀才十四歲。到了洛陽,群臣在西掖門迎接他。曹髦下車回拜,禮官說不用回拜。曹髦正色說:“我也是人臣,現在奉太后徵召,不知道有什麼事,怎麼能見到群僚就不回拜呢?”嘿,這十四歲就能這樣,真是聰明。說著,就步行走進殿裡。郭太后早就知道了,在太極殿東堂坐著等他。曹髦拜見太后後,太后囑咐了幾句,把玉璽綬交給他。曹髦推辭不掉,就接受了玉璽,換了衣服,登上殿座,朝見百官。馬上把嘉平六年改為正元元年,大赦天下。還封司馬師為假大將軍,賜黃鉞,入朝不趨,奏事不名,劍履上殿。其他文武百官也都有封賞。嘿,這廢立了就能增封,那是不是乾脆篡弒算了?
沒過多久,一年的上元節到了,慶賀剛剛結束,突然報告說揚州都督毋丘儉和刺史文欽託名討逆,渡過淮水來了。司馬師正病著眼睛長瘤,在府裡養病呢。聽到這個訊息,趕緊把河南尹王肅、尚書傅嘏、中書侍郎鍾會等人叫來商議軍情。司馬師說:“我本來想親自去征討叛亂,可惜眼睛瘤還沒好,不能出門。”鍾會站起來說:“這事兒非大將軍親自去,恐怕一時很難平定。”王肅等人也贊成這個會議。司馬師一下子站起來說:“既然大家都鼓勵我親征,我也顧不上眼睛病了。”於是命令弟弟司馬昭兼任中領軍,暫時代理朝政,自己坐著軟輿督軍,讓荊州刺史王基為監軍,向東進發。
王基向司馬師建議說:“淮南的百姓不是真的想叛亂,只是被毋丘儉他們脅迫罷了。如果大軍一到,他們肯定會瓦解。我願意率領前軍,迅速去平亂。”司馬師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就依了他。王基馬上連夜進兵,先把南頓城佔領了。
這毋丘儉因為王凌死後,代替他督揚州。他一直和夏侯玄、李豐關係很好。夏侯玄、李豐被殺後,毋丘儉心裡不安。他就和刺史文欽結交。文欽本來和曹爽是同鄉,被曹爽喜歡,所以被提拔。曹爽和夏侯玄、李豐都被司馬氏害了,所以文欽和毋丘儉都恨司馬氏。曹芳被廢后,毋丘儉的兒子毋丘甸請求父親興師討逆。毋丘儉就假託郭太后的密詔,釋出檄文,號召兵馬,討伐司馬師。他自己帶著州兵渡過淮水,走到項城。聽說王基守住了南頓城,就把軍隊駐紮在項城,派健足拿著信去兗州,想招刺史鄧艾。
這鄧艾字士載,是棘陽人。他口吃,說話不利索,經常自己喊自己艾艾。他少年喪父,靠給人放牛為生。他每次看到高山大澤,就特別留心地勢。別人都笑他傻,只有同郡的一個吏覺得他聰明,給他錢讓他學習,他最終成了才。他最初做太尉掾,後來升任尚書郎,出參徵西軍事,任南安太守,又調擢兗州刺史。他做的規劃都很合適,因此和鍾士季齊名。這為鍾鄧二人入蜀埋下了伏筆。這次接到毋丘儉的使者,看完信後,竟然隨手把信扯碎了,還把使者殺了。然後馬上帶著一萬多人去樂嘉城,和司馬師呼應。
司馬師命令鎮南將軍諸葛誕從安風出取壽春,徵東將軍胡遵從青州出譙宋地,截斷毋丘儉的歸路。自己帶兵去和鄧艾會合。正好文欽來襲擊樂嘉城,突然碰到司馬師,沒打就退回去了。文欽的兒子文鴦年紀才十八,勇猛無比,一點都不害怕。他還請求和父親夜裡去襲擊司馬師的營寨,分兵夾攻。文欽從東邊進,文鴦從西邊進。父子倆商量好後,到了半夜,文鴦帶著壯士到了司馬師的營前,大聲喊著殺了進去。司馬師本來就善於行軍,早就有準備。他馬上傳令堅守營門,不準亂動。將士們雖然遵令守住了,但營外的喧鬧聲越來越大。司馬師病臥在帳中,又驚又憤,眼睛痛得突出,難受得不行。但又不敢呻吟,強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