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里二十多年,沒給百姓什麼恩德,百姓為我打仗幾年,已經弄得血肉橫飛,我怎麼忍心再讓他們死鬥,讓他們死光呢?不如投降做個老百姓吧。”劉璋這麼一說,大家都哭了。劉璋沒辦法,只好和簡雍一起出城,到劉備營裡。劉備開門迎接劉璋,好言撫慰,又和劉璋一起進城安民,把劉璋的私人財物都還給他,讓他佩振威將軍印綬,搬到公安去住。
劉備自己領了益州牧,讓諸葛亮做軍師將軍,黃忠做討賊將軍,魏延做牙門將軍,糜竺做安漢將軍,簡雍做昭德將軍,孫乾做秉忠將軍,伊籍做左將軍從事中郎,馬超做平西將軍,法正做蜀郡太守,兼揚武將軍。舊益州太守董和,掌管軍中郎將,還署左將軍府事。舊廣漢長黃權做偏將軍。還有嚴顏、吳懿、費觀、李嚴、秦宓、許靖、費詩、孟達、彭羕等一班降官,大概有幾十人,都錄用了。
這零陵人劉巴,一向很有才華,劉備曾寫信招他,他不答應,反而從交趾入蜀,投靠了劉璋。劉璋迎劉備的時候,劉巴多次勸諫,說劉備是虎,不能讓他進來,可劉璋不聽。後來劉備攻打成都,下令說有人害劉巴,就誅滅三族。所以成都一攻下,得到劉巴,劉備很高興,讓他做左將軍西曹掾,劉巴沒辦法,只好接受。
劉璋的將領扶禁、向存,以前圍攻葭萌關,一年都沒攻下。到成都危急的時候,這兩人撤回去,被守將霍峻追擊,向存被斬首,扶禁逃走了。劉備因為霍峻有功,封霍峻為梓潼太守,全蜀就平定了。
劉璋家眷都跟著劉璋往東走,只有劉璋寡嫂吳氏,是劉瑁的妻子,也就是吳懿的妹妹,跟著哥哥住,還在成都。這吳氏年輕的時候,有相士說她會大貴。劉璋的父親劉焉就把她嫁給兒子做媳婦。結果沒幾年,丈夫就死了,相士說的好像沒應驗。可能是相士不方便詳細說,留了這個缺陷。
劉備佔據益州後,缺少內助。孫夫人已經回吳了,劉備覺得她太專橫,而且和孫夫人雖然是夫妻,卻像一個閨中的敵國,隨時防備著。所以孫夫人回去後,劉備也不想再把她接回來。這時候左右的人就把吳懿的妹妹吳氏向劉備推薦。劉備派人去看,覺得吳氏還年輕,風韻猶存,心裡有點喜歡。但又覺得自己和劉瑁是同族,有點忌諱。這不僅是同族有忌諱,還得問問法正。法正說:“晉文公都娶了懷嬴,和將軍比起來,有什麼不一樣呢?將軍可以權宜行事。”這法正好像是在迎合劉備。劉備就決定娶吳氏,重新安排好夫妻關係,享受溫柔滋味。這事兒就先不說了。
再說這法正掌握了重任,在外統管都畿,在內參與帷幄,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經常殺幾個仇人。有人請諸葛亮轉達劉備,讓劉備抑制一下法正。諸葛亮卻反駁說:“主公在公安的時候,北邊怕曹操,東邊怕孫權,內部又被孫夫人控制,日夜不安。幸虧法孝直做了他的羽翼,引導他往西發展。現在主公已經飛起來了,難道孝直就該降下去嗎?”雖然嘴上這麼說,心裡也有點嫌法正。於是就制定治蜀的條例,從嚴峻。
法正跟諸葛亮說:“以前高祖入關,約法三章,您剛到益州,也應該緩刑弛禁,安慰百姓的期望,怎麼反而從嚴峻呢?”這正是要讓法正明白法守正的道理。諸葛亮嚴肅地說:“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秦朝崇尚苛法,高祖不得不從寬;現在劉璋闇弱,德政不舉,威刑不肅,蜀地的人已經無法無天很久了。我現在用法來治理百姓,法行然後知道感恩,用爵來限制官吏,爵加然後知道榮耀,恩榮並濟,上下有節,才能挽回舊弊。否則恐怕會重蹈覆轍。”法正聽了很佩服,漸漸收斂起來,不敢再犯禁。吏民也都遵守法規,比以前那種上疲下玩的情況好多了,這就是亂國用重典。
且說曹操攻打吳沒成功,撤兵回鄴,休息了一兩年。他經常示意左右,表揚自己的功德。有詔令讓曹操劍履上殿,入朝不趨,贊拜不名。後來長史董昭又說曹操應該進爵國公,加九錫禮。侍中荀彧卻向董昭反駁說:“曹公本是仗義興師,匡朝寧國,難道只是為了安富尊榮嗎?君子應該以德愛人,不應該這樣阿諛奉承。”董昭聽了很慚愧,就退回去了。偏偏被曹操知道了,心裡很生氣。
正好荀彧有點小毛病,請假幾天。曹操竟然以送食物為名,派人送了一個盒子。荀彧開啟一看,裡面是空的,什麼也沒有。荀彧就長嘆幾聲,服毒自盡了。這死得有點晚了。荀彧的兒子荀惲把荀彧的死訊告訴曹操,曹操假裝哀悼,給荀彧諡號為敬,讓荀惲繼承爵位為侯。
過了一年,建安十八年,由御史大夫郗慮帶著冊書,任命曹操為魏公,加九錫。策文說:
(這裡詳細翻譯了策文,略去重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