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完很難纏的姚遠之後,我拿著手機慢條斯理的準備往工位走,遠遠地就看見主管fiona站在我剛佈置好的桌子前跟對桌的一個背對著我的男人說著什麼。
看背影應該年紀不大,白色的襯衣外面搭著一件亞麻灰的針織衫,半正式的穿著可商務可休閒,總之從穿著來看是無可挑剔的妥帖順眼。
男人一邊低頭在膝上型電腦上敲打著什麼,一邊微微抬頭跟fiona溝通著什麼,從我這個方向望過去,只看見他又圓又飽滿的後腦勺。
fiona看到我回來了,立馬笑嘻嘻的衝我招了招手,我很是積極的小跑了過去,男人也正好回過頭望了過來,目光兩兩相望的一瞬間,我們兩個都愣住了。
“皓曦,這位就是今天剛來的karen,日後就是他來接你這部分marke
munication的工作。”fiona的聲音抑揚頓挫的傳入耳中。
男人站起身不錯眼的望著我小跑過來,在短暫的怔忪之後,那雙熟悉的眸子浮現出一種糅雜了太多情緒的眼神,就像是往平靜的湖面上投下了一粒石子那般,盪開了一圈圈複雜的漣漪。
不等他開口,我搶先一步握住他的手,佯裝初次見面的樣子哈哈大笑道:“你好你好,以後還請你多多關照了。”
年輕男人不動聲色的看了我一眼,很快就明白我此刻不想跟他相認的意思,也很上道的握住我的手,明眸善睞道:“你好,不用這麼客氣。”
“皓曦,karen也是才從英國留學回來哦,你不是年後就要出去了嗎?有什麼問題還可以諮詢一下他,我想你們年輕人應該很聊得來的,他就拜託給你了哦。”
fiona笑眯眯的看著我們兩個人握手客套,一邊跟陳皓曦安排著讓他接下來帶我處理的工作事項,似乎是看出了我有些僵硬的肢體動作,一邊很貼心的告訴我:“karen,皓曦人很好的,工作上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盡情的問他,當然如果有什麼問題也可以直接來找我。”
旁邊有部門助理小聲喊了一下fiona的名字,她低頭看了一眼手機,說還有一個會議要開,說罷便腳不沾地的踩著那雙高跟鞋走遠了。
我鬆了一口氣。
至少現在我還不想讓那群很是熱絡的同事知道我們之間的關係,又或是因此聯想到我空降進來的複雜背景。
因為跟姚遠那破事被我爸在聖誕節趕出家門也就算了,現在還要淪落到來打工賺錢的地步也未免太過悽慘。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男人的聲音很輕,柔和得就像是一陣微風吹拂過耳邊,我這才如夢初醒的鬆開握住他的手。
在我緊張兮兮的確認周圍沒有別的同事之後,這才拉過辦公椅一屁股坐到他身邊,順帶著也拉著他坐了下來,大吐苦水道:“我也是聖誕節才回來,時差都來不及倒就被我爸安排來這裡報道,早知道你也在這裡工作我就不用那麼緊張了,之前那個妹子問我會不會做ppt、做渲染,天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陳皓曦笑眼彎彎的看著我一個人在這裡怨天怨地,等我一番吐槽完畢,還是那樣翹著嘴角看著我,都看得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所以我是不知不覺中又說了什麼丟臉的話嗎?
“沒有,”他笑著搖了搖頭,指了指手機上聊天記錄顯示99條的群訊息,神情很是溫柔的看著我說:“我看部門群裡進了新人,還沒有注意是誰。早知道是你的話,我今天就不出外勤了。”
我心下頓感寬慰不少,不愧是血脈相連的堂兄弟,就連說話都這麼妥帖柔和——換作是姚遠那個傢伙,絕對會毫不留情的承認是在嘲笑我的“愚蠢”。
話說回來,我跟皓曦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跟姚遠那個酷愛打擊我順便孜孜不倦挖我牆角的變態不同,我們兩個堂兄弟之間親密無間得就像是一個媽生的。
假如說這裡只有最後一塊裹腹的蛋糕,陳皓曦一定會讓給我,寧可自己餓肚子。至於姚遠,絕對會一臉嫌棄的奪走我心心念唸的蛋糕,順帶著扔進垃圾桶並且恐嚇我吃蛋糕會長蛀牙。
“姚遠哥沒有回來嗎?”
我簡直懷疑自己對姚遠的心理陰影過重而出現了幻聽,卻看見陳皓曦若有所思的望著我,這才明白他的確在問姚遠。
“應該還沒有吧,我也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回來。”
我一本正經的含糊其辭,絲毫沒有洩露姚遠這傢伙因為屁股開花還躺在醫院哼哼唧唧的事情,我可不想嚇到皓曦——畢竟姚遠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