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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老人家,我棋藝不精,還要勞煩您讓才能贏……您這又是何必?”蕭勝雪百思不得其解。
&esp;&esp;那老者沒說話,開始收拾棋盤,把黑白子分門別類。蕭勝雪趕緊起身去幫忙。
&esp;&esp;收拾完了棋盤,老者終於開口,他緊緊盯著蕭勝雪,彷彿在盯著一個空殼:“蕭公子,你這一世為舊寧國還業而來。如今你早已用血汗為舊國還盡了業,為何還要在這紅塵俗世受苦呢?不如餘生便與我在這裡喝茶談心。”
&esp;&esp;老者的眼神瞞不過蕭勝雪,蕭勝雪終於收起禮貌的面具,坐回椅子裡,露出那平淡無波的淡漠神色。兩個人沉默著對坐,很久很久。
&esp;&esp;蕭勝雪神色淡淡地環顧著四周的灘塗,嘆了口氣,開口:“海水中有海鹽,官鹽製作用的是刮鹼淋滷之法,取海水晾曬後,用火灶和鹽滷燒鹽,成本高、灶民悽苦不說,一旦操作不當,濾不盡海水中的毒質,便是死人的禍事。今天這裡在海邊建灘塗,卻沒有用火灶,想必也是用了什麼方子曬鹽,這種做法的私鹽,倒是比官鹽安全精細了不少。先生和這些青年也不是紅塵中人吧,那為什麼要做這紅塵中事呢?”
&esp;&esp;老者慢慢笑了,不知是笑這眼前青年的聰慧,還是看出了眼前青年不想回答自己提問的窘迫。他捻著鬍鬚道:“天佑聖明之君。”
&esp;&esp;蕭勝雪知道他說的聖明之君是誰,輕笑著點了點頭,這一笑彷彿讓蕭勝雪有了靈魂一般:“先生,有一個人,我很愛他,他對我很好,也很愛我。所以我想陪在他身邊,為他做一些事……也不光是為了他,也為了自己的志向吧。”
&esp;&esp;“你說的人是周晟?所以你來了潞海?”
&esp;&esp;“是。”
&esp;&esp;“有趣。”老者還是笑得雲淡風輕:“可世間愛恨誰說的準?你不怕一腔真心錯付?”
&esp;&esp;“我怕。”蕭勝雪笑得無奈:“但我更怕為了抵禦莫須有傷痛,就在一開始不敢付出真心。”
&esp;&esp;“看你挺機靈的,怎麼一到情愛之事就犯糊塗?”老者奇怪地嘀咕一句,好像也懶得再勸了:“你隨我來,拿這坦曬製鹽法的方子,回去給你的情郎吧。”
&esp;&esp;“多謝老先生。”蕭勝雪拿了方子,注視著這片人間仙境一般的島,這個島上似乎沒有時間流動,過了這麼久,太陽依舊高懸在天上,不見任何變化。那些短褐青年也似乎不需要休息一般,依舊勞作著。蕭勝雪收回目光,乘著那老仙人準備的竹筏,離開了。
&esp;&esp;竹筏無風自行,蕭勝雪站在竹筏上,回頭看著那片世外桃源逐漸變小,消失在了濃霧裡。這時耳邊有呼喊蕭勝雪的聲音傳來,霧中一艘戰船行進到了竹筏邊上,船上計程車兵看到蕭勝雪,喜出望外地把人接回了船上。
&esp;&esp;然後海面的霧快速散去,整個海面一片萬里無雲。蕭勝雪向那老者居住的島的方向看去,入眼皆是茫茫無際的海面,還哪有什麼島?
&esp;&esp;蕭勝雪對著那島的方向舉了一躬,命令船隊回潞城。
&esp;&esp;回到潞城,蕭勝雪著急鹽務處的官員和鹽工,加班加點地研究坦曬的模具和鹽方,坦曬法是舊法的變種,幾天後試驗成功。蕭勝雪決定在潞城嘗試推廣新方。
&esp;&esp;舊法取鹽頗費人力,負責煮鹽的灶戶被要求世襲從事此業,苦不堪言。新鹽方節省了很多人力物力,官鹽成本降低了很多。蕭勝雪一邊下政令,從鹽稅中撥款,給鹽工提高待遇,並允諾三代從事鹽工者, 失寵
&esp;&esp;蕭勝雪不準備讓楊沉舟陪自己在潞城耗著,提前幾天放他回燕城。一來是把最近潞城鹽稅的動向和周晟告知,二來是讓楊沉舟提早回去過年。
&esp;&esp;蕭勝雪在潞城把所有的事收尾,卡著時間點,終於在臘月二十九回了燕城。
&esp;&esp;每年臘月二十九宮裡都會舉行宮宴,大年三十統一休沐,讓各家團圓。蕭勝雪早在潞城就知道了這件事。他草草洗漱就隨眾人來到皇宮。
&esp;&esp;可進宮聽說的第一件事,竟是近日瘋傳的宮中傳言。說是皇帝給一個坤子封了妃,封號還是地位極高的“宸”,還將自己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