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導的我,更是忙得像走馬燈一樣,縱然有畫境支撐可以讓我保證睡眠,可還是有好幾次感覺自己要虛脫。寶力書記、巴特旗長看到我蒼白的臉色和突然冒出來的白頭髮,強令我到蒙古包裡去休息,有什麼問題讓大家到蒙古包裡去問我。
在額旗,梁書記命令烏蘭和木蘭必須寸步不離的跟著我。還安排了旗裡幾位有名的蒙醫為我號脈配藥。好在幾位大夫對大家說,我的身體棒著呢,只是最近勞神過度,好好睡幾天覺就能恢復過來。不僅安裝現場在忙,牛羊的收購和屠宰也絲毫沒有耽誤。給井隊小夥子們的家裡和各方的邀請函也都發了出去。
梁貝貝接到我的電話後提前趕回了草原,我的身後就此又多了一個跟屁蟲,烏蘭和梁貝貝一起幫我承擔了幾乎所有的瑣事,讓我能一門心思指導裝置安裝和試生產。
1991年12月18日上午8時,屠宰廠率先進行試生產,流水線順利啟動,工人們經過初期的緊張忙碌,半個小時後就適應了流水線的節奏,開始有條不紊的流水作業。
1991年12月18日上午10時零8分,皮革廠裝置啟動,積攢的如山的牛皮羊皮,開始在現代化的裝置中被一張張投入加工。
1991年12月18日中午12時零8分,毛紡廠的梳毛車間開始啟動,髒兮兮的羊毛在巨大的裝置裡被自動清洗、梳理,隨後變成潔白的毛條等待被染色、捻成毛線,以供紡織成毛衣、毛褲。
三個廠全都實現了順利的試生產,大家心裡都有了底,卻不敢鬆口氣。梁書記和寶力書記開始組織慶祝活動的彩排,布和旗長和巴特旗長駐廠監督生產組織的調整最佳化和廠子環境面貌整理。負責接待的同志也全部駐守在火車站,開始迎接陸續到來的賓客。我也沒落閒,組織兩旗全體團幹部該排節目的排節目,該負責接待的去協助搞接待。
我還特意問薩日朗水井的石碑立好了沒有?薩日朗拿出一打照片遞給我說:怕你沒時間去現場看,我都拍成照片了,不僅我們旗最後多打的十口井都立好了碑,就連巴旗的李強團隊也多打了十口奉獻井,而且石碑也立上了。碑文是兩個旗的宣傳部協助擬的,字是市書協的主席和幾位副主席寫的,你看看滿意不?
我說:這事幹得漂亮,只是我有些後悔怎麼沒看住你,讓鐵鷹那個傢伙把你給拐跑了!薩日朗笑著說:你不也是被草原給拐來了,怎麼我去油田你還不歡迎!我說:這不就是相聲裡說的,“登上腳蹬板,立刻變心眼!”
都安排妥當,我終於有機會在晚上消消停停的回到畫境去生活。梁貝貝和烏蘭自然是一晚都不肯錯過。連續幾晚,也就是畫境幾十年的時間裡,我都在大力補充消耗掉的蔬菜、水果、糧食和禽畜。也不知烏蘭對梁貝貝說了什麼,梁貝貝纏我纏的更緊,我不摟著都不肯睡覺。屁股拍紅了也攆不走,無奈之下,我只好跑去和科學家們一起搞研究,倒是極大促進了幾個儲備的工業專案的進展。
1991年12月23日上午9時,額旗新賓館兼會議中心作為慶典接待主場地,彩旗獵獵,鑼鼓喧天。一百多對油田鑽工和草原姑娘結成的情侶以及雙方父母圍坐在擺滿鮮花水果的一百多張圓桌旁集體回親家!相親大會沒設主席臺,而是佈置了喜慶熱烈的舞臺。舞臺正中懸掛著大紅的喜字,喜字兩旁是用剪紙的形式刻畫的林立的鑽塔和蒙古包、敖包與成群的牛羊圖案。
總公司陳副總和松遼石油局黨委書記、呼市市委書記和市長、額巴兩旗的書記旗長攜帶著全體班子成員全都客串媒人,分坐在各個圓桌旁和雙方家長嘮家常。我一身黑底帶紅色團花的唐裝和穿著藍色帶金絲團花蒙古袍的烏蘭作為相親大會主持人,先是隆重介紹了各位來賓,接著說明了這次相親大會的原因,隨後就是請各位領導登臺講話,鐵鷹和薩日朗也作為男女青年代表講了自己的愛情經歷,鐵鷹和薩日朗的父母也樂呵呵地登臺表達自己喜悅的心情,隨後就是充滿蒙古風情的歌舞表演。
當烤全羊和一罈罈畫仙家釀擺上桌,領導們挨桌敬酒,觥籌交錯,會場裡充滿歡聲笑語,看著其樂融融的氛圍我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滿足感,坐在邊幕後不自覺地傻樂。
梁貝貝跑到我身後抱著我的脖子在我臉上親了一口說:老師,你可真棒,我都要感動哭了!我說:這會我才知道,還是當媒婆最有成就感,要不咱們改行開個婚姻介紹所吧,回頭你來給我設計一套月老的衣服,你再打扮成紅娘,咱們就找個地方開張。
烏蘭在邊上說:那我幹什麼?梁貝貝說:紅娘月老都有了,你當然是扮媒婆了!烏蘭說: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