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向團長彙報了請林芳書記幫我買樹苗的事情,團長考慮考慮下一站的路程,就決定推遲到中午出發。
只有一上午的時間,我就急忙去聯絡林芳。林芳找來兩臺腳踏車直接領著我去了一處她曾經工作過的苗木培育基地,這裡是林場最大的育苗場,不僅當地主要的喬木品種都有,還有正在改良的藍莓、山葡萄、狗棗子、山楂等果木品種。
林芳問我都想要哪些,我說每樣都要十棵,收錢也行,拿糧食蔬菜換也行,就是白給不行。
林芳說,贈送可以,給錢不賣!
陪著我們一起的基地領導看著我倆鬥嘴忍不住樂了,他笑著說:你是遠來的朋友,要樹苗種在哪裡都是綠化祖國,都說客隨主便,所以就聽林書記的吧。我這就安排起苗裝車,你就說送到那裡吧,不過太遠可不行!
我連忙說,那就謝謝了,給我送到城邊上就行。接著林芳就領著我在苗圃逛起來,告訴我每種苗木的名稱和習性,講著她在這裡工作時發生的一些有趣的事情。
等逛了一大圈回來,樹苗已經裝車了,一輛解放卡車的貨箱被裝的滿滿的。我和林芳騎來的腳踏車也勉強著放上去,感謝了場長一番之後,我和林芳一起坐進駕駛艙往回返。
接近城區後,我指點司機把車又開到我交易梅花鹿時用過的廢棄大院,讓司機把車開到院裡,下了車我悄悄對林芳說:“能不能想辦法讓司機陪你離開這半小時,原因我回頭再和你解釋!”林芳想了想,就讓司機陪她騎自行去城裡給我買點東西,讓我自己在這裡等僱的大車來。
司機年紀不大和林芳也很熟悉,沒問為什麼。我見他們離得遠了,就把苗木都收進畫境,再用畫境裡的糧食和蔬菜把車廂裝滿,然後就坐在駕駛室等著林芳和司機回來。
林芳是車把上掛著一網兜罐頭餅乾和水果回來的,和司機一看車上的東西全換了樣,就問我:這麼快就都裝走了,這車上的糧食和蔬菜是怎麼回事?
我說:人多裝卸就快,這車上的東西是我的回禮,你們要是不要我也弄不走了。林芳也沒再說什麼,囑咐司機趕緊拉回苗圃去吧,怎麼分場長自己拿主意。司機樂樂呵呵的就開車走了。
林芳揪著我的耳朵問我東西是哪來的,為什麼還非得揹著她。我說姐你就別問了,反正不是偷來、搶來的,要是我有那本事,就連你一起搶跑當壓寨夫人了!林芳紅著臉呸了我一口,也不再問。
我倆一起騎著腳踏車返回城裡,告別林芳後,我又去了一趟梅花鹿養殖場,高興地接收了兩隻小黑熊、十多隻飛龍、一對紫貂和一窩小獾子。養殖場的漢子不好意思地說這些還不值你給的糧食,我大度的說就這樣了,你幫我把這些都送到林子就行。
回到招待所,還好沒耽誤當地文化界的領導和朋友為我們送行的午宴。章副主席也在場,宴會結束時他交給我一個畫筒,告所我裡面是一幅他精心創作的冰雪畫,送給我留作紀念。接著又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信封,說是昨天的飯菜錢,在這他是地主,還輪不到我這個小輩買單。畫我收下了,錢則是堅決推辭。團長發現後也走過來說:“老章,你的灑脫勁哪去了,這怎麼還矯形上了!”章副主席這才作罷。
我們收拾好行李上車,隔著車窗彼此揮手告別,離開加格達奇繼續向北出發。
這一路都是在大興安嶺林區的森林防火公路上行進,車窗外的大興安嶺山巒起伏、林海盪漾,覆蓋群山的原始森林,猶如一部鋪陳在中國版圖上的綠色天書,堆青砌翠,蔭翳交疊,五彩斑斕。走進並閱讀這部綠色天書,讓人禁不住心旌搖曳。
每到風景絕勝處,團長都會貼心的讓司機停下車,好讓大家短時間的轉轉看看。站在高高的大興安嶺上,最內斂的人也不會吝嗇讚美的言辭。山巒的渾厚和林海的恢弘在這裡欣然相遇,擁有了“中國最珍貴的綠色寶庫”的美譽,大興安嶺散發著不可抗拒的原生態之美,作家老舍以“高嶺蒼茫低嶺翠,幼林明媚母林幽”的詩句,描摹和詠贊這片中國最遼闊的原始森林。
團裡的一位文學愛好者,用詩一樣的語言,寫下了這樣的筆記:
生長在大興安嶺上的松樹,樹齡最小的也有140多歲了,森林裡的樹木儼然一群精神矍鑠的耄耋長者。無論是殘雪消融的初春,還是霧靄繚繞的盛夏,它們用黑色的耳朵和碧色的眼睛,傾聽和打量外部世界的精彩和瑰麗;它們撐著玲瓏嬌媚的花傘,在與松雞、松鼠、馴鹿、猞猁等森林動物捉迷藏玩遊戲,置身於幽禽唱和、物我同一的境地,人們會生髮“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