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朝她走近,點著頭,“杜側妃,咱們也回去吧。”
杜嬌嬌乖巧跟在後頭。
出了宋王府,坐上馬車,
腦海裡回放著今日發生種種,她忽地靈光一閃,有了念頭。
“有了。”
“什麼?”
杜嬌嬌充滿好奇望向趙雲珠。
“回去再說。”
趙雲珠壓下心中衝動的念頭,眼下在外頭,到底不太安全。
杜嬌嬌茫然點著頭。
這一路,趙雲珠也沒閒著,細細琢磨著心裡的計劃。
回到安王府,她讓杜嬌嬌跟著去了蘭香園。
一進屋,見房門合上。
屋內再無外人,她方才開口,“王爺來信,說讓我想個法子,讓你們離開,金蟬脫殼的法子,雖說最好,可你畢竟如今有了身子,假死沒有辦法做到萬無一失,這些日子思來想去,一直沒有什麼合適的法子、”
“巧了,今日去了一趟宋王府,我就有了法子。”
杜嬌嬌聽了心中難掩喜悅,“姐姐快快同我說說,到底是什麼法子。”
“過些日子,咱們一起上香,我會安排上一場意外,這樣,你就能在這世上徹底消失。”
趙雲珠緊緊盯著杜嬌嬌的眸子,“讓你放棄長安這一切榮華富貴,你當真捨得?”
“捨得!”
杜嬌嬌回答得無比堅定。
如此一來,趙雲珠自是再沒了顧慮、
安撫她這些日子好生準備,此事同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包括伺候她的下人。
杜嬌嬌一一記下,滿心歡喜,只等日後有朝一日能同澤哥哥相伴一生。
此事自然是不能找旁人來辦,趙雲珠一下子就想到了秦宗之留給她的那些死侍,事情交由她們去辦,自然是最妥當的。
為了能讓一切叫人查不出一絲端倪。
趙雲珠生了一場大病,整日被癔症擾亂的精神全無。
安王府連遊方的道士都請了來。
趙雲珠的病這才好上些許。
只是那道士留下預言,五日後,趙雲珠需得風雨無阻,往六十里外的靜香寺親自去上香,方可徹底病癒。
一時間,長安四處都傳開了,安王府請了一位遊方道士來,安王府的雲側妃大病痊癒。
這一日,天空陰雲密佈,厚厚的烏雲低沉地嚇人,就好像下一秒就能從天上砸下來一般、
安王府大門前,停著一輛馬車。
“杜側妃,今日天色不好,索性就不要陪我去還願了吧。”
趙雲珠頓住腳步,回身望向杜側妃。
“姐姐說的這是哪裡話,就讓我陪著姐姐去吧。”
“可……就這一輛馬車。”
“無礙的,就讓我一個人跟著姐姐去就好了,我身邊也用不上什麼人伺候,再說了,姐姐身邊不是還帶了這麼些個丫鬟嗎,夠用了。”
“杜側妃……”
杜側妃身邊的嬤嬤見自家側妃鐵了心要跟去,還聲稱不帶她們這些伺候的下人。
急得當下就坐不住了。
“混賬東西,如今都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裡了是麼!”
杜嬌嬌一聲厲斥,開口相勸的婆子身子一僵,愣了愣。
最終,杜嬌嬌獨自一人跟著趙雲珠上了馬車。
今日就連車伕都是死侍喬裝的。
馬車出了長安城,杜嬌嬌看著馬車上的包袱,感激得紅了眼眶,“姐姐,多謝。”
趙雲珠搖搖頭,“也沒幫你準備什麼,就是幾件平常換洗的衣裳,裡頭放了一千兩銀票,出門在外,銀錢多些,日子不會太難。”
“多謝。”
“這也是王爺的意思。”
杜嬌嬌陪著趙雲珠去了靜香寺,在佛像前跪下虔誠祈求諸事順遂。
即便今日天氣惡劣,來靜香寺的人依舊很多。
出了寺院,狂風皺起,大有一番毀天滅地之態。
天空雷聲滾滾,閃電在天上肆虐綻放。
大雨傾盆而洩,豆大的雨滴隔著厚厚的衣裳砸在人身上,還有能感受到些許痛意。
杜嬌嬌何曾見過這般驚喜,身子瑟瑟發抖。
趙雲珠瞧見她的害怕,輕聲安撫,“莫要怕,我特意挑選了今日,為的就是叫人查不出你們的蹤跡。”
杜嬌嬌木訥地點著頭。
上了馬車,行了十里地,前頭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