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沒有說一個髒字,卻將賢王貶低得一無是處。
賢王上陣殺敵多年,何曾受過這般屈辱,一巴掌重重砸在桌上,桌子都晃了晃,他目光兇狠,冒著要吃人的火光。
“賢王!”
柳太后出生打斷,生怕下一秒局勢就要陷入不可控制的畫面。
賢王險些失控的理智,被柳太后一聲怒斥給拉了回來。
“眼下安王在為天下百姓奔波,賢王貴為皇室血脈,且莫要在外奔波的安王寒了心,這丫頭,今日哀家做主,便給了雲側妃。”
柳太后又看向賢王,道,“賢王也不必覺得哀家偏心,哀家再送你兩個美妾便是。”
賢王眸色一沉,哪裡想到,最終會落得如此。
今日原本是為了為難九弟妹,沒想到為自己卻招來這麼一個禍根。
太后賞賜,自然沒有拒絕的意思。
且這哪裡又是賞賜,這分明就是擺明了要在他身邊安插柳太后的眼線!
“臣謝過太后,那臣就先告退了。”
賢王離開後,柳太后方才將目光落在趙雲珠身上,“雲側妃,安王不在長安,你還是多待在王府才是。”
“是。臣妾謹記太后教誨。”
趙雲珠起身告辭。柳太后擺擺手,示意她退下。
走出太后寢宮,花嬤嬤在一旁呢喃,“大小姐,太后娘娘這訊息可真快。”
是啊。
趙雲珠暗暗思量著,到底是誰去給太后送的信兒?
“雲側妃。”
身後傳來女子靈動嗓音。
趙雲珠狐疑回頭看去,瞧見身後之人,她眼中困惑頓時煙消雲散。
“淑敏郡主!”
說話之際,宋淑敏已走到她跟前兒。
“今日太后娘娘召我入宮,恰巧在街上偶遇你同賢王起了爭端,故而同太后提了提。”
宋淑敏今日一身淺粉色裙衫,滿頭赤金點翠。
雙耳墜著一對珠圓玉潤的東海珍珠耳墜。
面色紅潤,氣色極好,整個人瞧著比先前精氣神強上許多。
反倒別有一番翻天覆地變化。
“多謝。”
趙雲珠頗有些意外,可還是同她行了一禮道謝。
宋淑敏笑意盈盈,伸手扶起她,“不必這般客氣,總歸先前我欠你在先。”
許久不見,不知她經歷了什麼,但趙雲珠總覺著面前的少女變化極大。
“淑敏郡主,不必放在心上,是我自己的決定。”
她清楚宋淑敏是為著那一碗絕子湯藥的事情、
那到底是她自己選擇的。
二人又說笑了兩句,方才告辭離開。
出了皇宮,上了馬車,大丫緊繃的心神,方才漸漸鬆懈下來。
“雲側妃大恩,奴婢今生來世,甘願為雲側妃當牛作馬,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大丫紅了眼眶,哽咽道。
“無礙,只是日後入了王府,這規矩總要學學,你就先跟著花嬤嬤學學規矩。”
趙雲珠取出帕子,幫她擦掉眼角的眼淚,“不過這名字,到底也該改一改才是。”
“奴婢求雲側妃賜名。”
趙雲珠想了想,就道,“夏月,就叫夏月吧。”
夏月眼前一亮,長這麼大,她終於有了一個好聽的名字。
從前大丫,是爹孃隨口起來的,因為她是家中老大,又是個姑娘。
方才得了這麼一個名字。
隨意的名字,就彷彿註定了她不被重視的一生。
這一番這趟,趙雲珠自是趕不及去看春兒。
今日同賢王在大街上鬧了這一場,暗中只怕有不少雙眼睛盯著她。
為了春兒的安全,她也只能忍著。
不知什麼時候才能去看春兒,也不知道她又長大了多少,是否康健。
那是她在這世間唯一的血脈至親,唯一的惦念。
馬車停在安王府門前,花嬤嬤先下了馬車,玲瓏緊跟其後,她隨手將腳蹬墊在地上。
小心翼翼攙扶著趙雲珠下了馬車。
回了蘭香園,花嬤嬤領著夏月出去學規矩。
玲瓏在屋內伺候趙雲珠,“大小姐,您說淑敏郡主今日為何會幫咱們?”
“許是正好瞧見了,隨手幫了一下罷了。”
趙雲珠隨口答道。
只是今日瞧見宋書名,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