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雲珠停下腳步,轉過身子看向身後,那正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管事。
“雲側妃,今日多謝您了,殿下交代了,若是有人登門鬧事,讓老奴將這令牌給雲側妃。”
趙雲珠看著玲瓏從許管事手中,拿過來的一枚翠玉雕著一個之字令牌。
令牌圓圓小小,觸手冰涼質地細膩,
做工精緻,
瞧著就是價值不菲的樣子。
“這是殿下私人的一支暗衛,皆是死侍,只聽命於令牌,不認人。”
“東城有個算命鋪子,拿著令牌去就可以。”
許管事說完,並不再多言,拱手作揖,轉身離開。
花嬤嬤同玲瓏皆是大驚。
趙雲珠將令牌把玩在掌中,只等回了蘭香園,關上房門。
花嬤嬤方才擔憂問起,“大小姐,殿下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在暗處給大小姐留了什麼埋伏?”
她一個後宅老奴,雖說不懂許管事方才說的那些。
但她直覺,這裡頭怕是麼什麼好事兒。
“不必擔心,左右不用就是了,嬤嬤,將東西收起來放在妝奩上的首飾匣子裡。”
趙雲珠眼中紅並無半分留戀,將東西遞給花嬤嬤,就將這事兒給拋卻腦後去了。
玲瓏將李府醫開的藥端上來,趙雲珠望著那烏黑冒著發苦熱氣的中藥。
直皺眉,她一把推開,“玲瓏,不必折騰了,日後不用在端來了,直接倒了就成。”
花嬤嬤在一旁聽得一驚,忙丟下手中活計,快步上前,苦口婆心勸道,“大小姐,不為著別的,總該將身子調養好才是,身子是你自個兒的,聽老奴一句勸,還是喝下吧。”
趙雲珠實在不想花嬤嬤失落,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方才妥協點頭,將藥一併喝下。
玲瓏遞了糖漬梅子,又將帕子遞上前。
趙雲珠漱了漱口,有些犯困,玲瓏伺候她躺下,又將床榻邊的紗幔放下。
端著空了的藥碗,同花嬤嬤一道兒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趙雲珠這一覺足足睡了一個時辰,等她醒來的時候,外頭的天色都有些暗了。
次日一早,宮裡忽然來人,小明神色慌張,一路快跑。
瞧著比昨日杜二夫人來的時候,臉色更加沉重。
她快速行了一禮,喘著粗氣,道,“雲側妃,不好了,宮裡來人了,皇后娘娘要接杜側妃進宮。”
趙雲珠瞪大眼睛,心下一沉。
花嬤嬤手中正要為趙雲珠佈菜的銀筷子,哐噹一聲重重摔在地上。
“大小姐……”
她滿眼擔憂,一時竟忘了改稱呼。
“既然是皇后娘娘派的人來接,就讓人接走就成。”
趙雲珠琢磨一番,最終得出這麼一個結果來。
“雲側妃……”
小敏想問,那趙雲珠不過去嗎。隨即將後頭話又咽了回去。
“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
小敏離開後,趙雲珠喚了玲瓏到跟前兒說話。
“玲瓏,你拿著那令牌去那算命鋪子,讓他們快馬加鞭給殿下送去口信,皇后將杜側妃接到宮裡去。”
玲瓏神色緊繃,牢牢記下,正要走,卻被趙雲珠叫住。
“等等,走後門,記住,不要叫旁人知曉,小心些,若是旁人問起,就說是替我出府去採買。”
一切妥當,她方才放玲瓏離開。
“大小姐,你說,會不會連累你?”
趙雲珠眉心緊擰,眯著眼,神情緊繃,她搖著頭。
這一切太過突然,這事兒恐沒個了。
之後的日子只怕不能安睡,想起先前她讓花嬤嬤出去打探訊息。
長安城中近來一片祥和,就連皇上病重的訊息都未曾傳出來。
柳家小將軍回長安的訊息在坊間也沒傳出來。
這一切太過蹊蹺。
似乎無形之中有什麼力量阻攔著,不讓世人知曉將要發生的大事兒。
宮裡的內監將杜側妃前腳接走,後腳永安侯府杜大夫人登門。
趙雲珠換了一身衣衫往前廳去會客。
“雲側妃,我有些話想單獨同你說。”
杜大夫人意味深長看向周圍的下人,趙雲珠揮手示意前廳裡伺候的下人盡數退了出去。
花嬤嬤同玲瓏親自把守在外頭廊下。
杜大夫人左右細細瞧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