攀上柳家的,想來不用我說,母親其實也清楚。”永安侯神情多了一絲落寞,從前他可以什麼都不在乎。
哪怕明知母親偏心二弟,他也不在乎。
長兄如父,他承襲了侯府爵位,母親偏心二弟一家子也是應該的。
可如今不同了,他兒子沒了,母親同二弟一家子都盯著他的爵位。
如今他還沒死呢,就逼著他過繼,
這打的什麼心思?
“母親,不是我不肯過繼,眼下明安去了還沒一年,您同二弟一家子逼著我,就不怕明安在地底下不安嗎?”
“當初明安多在意他妻子,是母親您逼著我同夫人要將雲珠攆出去,我們夫婦還沒答應,您就擅自做主,如今又來逼著我過繼。”
“母親如此行事,就不怕寒了兒子的心?”
永安侯聲音幾度哽咽,堂堂侯爺,從未在人前掉過一滴眼淚,今日反倒半點不在乎了,一顆滾燙的眼淚悄無聲息滑落。
杜老夫人從未預料到,老大今日竟然能將這些事情擺在明面上來說。
無疑不是當著趙雲珠的面打她的臉。
杜老夫人氣急,一掌重重砸在桌上,怒斥,“老大,你什麼意思,是埋怨母親不成?”
永安侯看著母親的質問,雖沒有答話。
卻用無聲的態度抗議杜老夫人多年來的不公。
杜大夫人用帕子抹著淚,起身走到杜老夫人面前忽地跪下,“婆母,明安也是您抱著長大的,我還記得,明安剛出生的時候,您高興了好幾日,說明安像極了公爹。”
“您還說,要明安早早娶親,好讓您早早抱上重孫。”
“婆母,明安也是您打心眼裡疼過的孫子啊。”
“如今明安沒了,要是他在地底下知曉婆母您這般為難我們夫婦,他該有多心寒。”
杜大夫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死死拽住婆母的裙襬,控訴他們夫婦這些日子以來的委屈。
杜老夫人的臉色愈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