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九來接你媳婦啦?”
清姑姑笑著打趣。
秦宗之這才察覺到身後還有一位婦人。
見他眸色困頓,清姑姑率先開口,“我曾在皇后娘娘宮中當差,彼時同你母妃關係極好,可惜你出生的時候我沒能去瞧上一眼,之後你被尋回來的時候,我已身在冷宮,想走出這冷宮的大門都難,哪裡還能有機會瞧上你一眼呢。”
清姑姑唇角邊的笑意透著幾分苦澀。
“九皇子,皇后娘娘那邊可還等著您過去回話呢!”
身後跟來的管事姑姑開口催促。
秦宗之看了一眼清姑姑,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清楚,現下時機不對。
“去吧,帶你媳婦回去吧,這些日子,她怪受委屈的。”
清姑姑揮手同二人告別。
相處了幾日,如今要走了,趙雲珠反倒有些不太適應。
二人出了冷宮,秦宗之便一直牽著她的手。
似乎想用這種無聲的情緒,訴說多日不見的思念之情。
到了皇后宮中。
“小九啊,出宮前帶你媳婦去看看你父皇。”
柳皇后看著跪在殿中的二人,似乎先前刁難趙雲珠的事情未曾發生過一般。
“兒臣記下了。”
秦宗之冷淡的語氣中透著幾分疏離,柳皇后看在眼裡,擺手示意二人退下。
出了中宮,便去了皇上宮中。
趙雲珠瞧著那躺在龍榻上,那昔日威風凜凜的帝王,如今面如枯槁,周身無形之中瀰漫著一層淺淡的死亡氣息。
她跟著秦宗之跪在殿中行了一禮。
起身後,秦宗之走到龍榻前,從一旁溫水裡打溼帕子,坐在龍榻邊,小心仔細為皇上擦拭著臉頰。
溫馨至極的一幕透著歲月祥和的寧靜。
九皇子從頭到尾,未曾開口。
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察覺出他一絲異樣失落的情緒。
直至出宮,坐上馬車,秦宗之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攬入懷中。
這一刻,趙雲珠沒有說話,無言守在他身旁。
聽著耳畔傳來沉重的喘息,溫熱的氣息撲在她白嫩的臉頰上,暈染出一朵淺淡的花朵。
“柳家小將軍回來了?”
趙雲珠見秦宗之氣息逐漸平緩,方才問起他此行事情辦得如何了。
秦宗之將下顎抵在她肩頭,“嗯,回來了。”
言罷,閉上眼睛假寐。
他這一路快馬加鞭趕了回來,生怕在路上多耽擱一分,在冷宮裡的趙雲珠就要出了意外。
見他不願在多言,趙雲珠也就沒有再追問。
夜裡二人睡在一處,自又是好一番糾纏。
直至窗外的月兒高掛,終是消停。
秦宗之將趙雲珠摟在懷中,一手撥弄著她的秀髮,忽而想起今日在冷宮裡瞧見的清姑姑。
“那位清姑姑可同你說了什麼?”
趙雲珠猛然想起那玉佩的事情,倉皇起身,將壓在枕頭下的玉佩給拿了出來。
秦宗之將斷成了兩半的玉佩拿在手中。
“這玉佩?”
“清姑姑說了,這從前是你母妃時常帶在身上的,後來同你一道兒消失不見了。”
趙雲珠看著那斷成兩節的玉佩,眼底閃過一抹歉意。
“對不起啊,這東西不小心被我摔碎了。”
“無礙的。”
秦宗之將她攬入懷中,“若不是機緣巧合,又怎麼能叫我知曉,這是我母妃的遺物。”
二人視線齊齊落在那玉佩之上。
“只是,這東西怎麼會到了我父親手中,後來又被我父親送給了太子殿下?”
可惜,她父親同廢太子已不在人世。
如今想來,也沒人能問。
秦宗之同樣清楚。
“不打緊,說不定日後還能再得個機緣,知曉其中關竅呢。”
第二日一早,秦宗之在房中陪她用飯。
才吃了兩口,杜側妃端著參湯走了進來。
“殿下,姐姐。”
杜嬌嬌莞爾淺笑,身姿婀娜,半點不見往日裡彼此死敵的情景。
“妾身今日一早特意去廚房燉了參湯,殿下同姐姐若是不嫌棄,嘗一嘗如何?”
“東西擱下就成,杜側妃還是在自己院子裡待著比較好。”
秦宗之冷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