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猶如驚天巨雷重重砸在她心上。
雖說這個事兒,她昨日才從秦宗之口中聽說了。
沒想到,他的動作竟然這麼快,先前還好奇秦宗之能有什麼動作,如今聽見,這般……倒是有些不給人留情面啊。
“然後呢?可還聽說訊息從哪裡傳出來的?”
玲瓏歪著頭,想了想,答道,“聽說永安侯去醫院裡看診,被人認出來的,奴婢還聽說,訊息是從醫館的夥計傳出來的,說永安侯早年服用了絕子湯藥,這一生,再無可能有子嗣。”
“永安侯聽見這個訊息,一怒之下,將人家醫館給砸了,後來聽說又換了兩家醫館,結果都是一樣。”
“被砸的醫館,聽說背景不小,今日一早,事情就傳揚開來。”
玲瓏將事情來龍仔細道來,就彷彿她在案發現場目睹了這一切。
“聽著怎麼像你在現場一般?”
趙雲珠笑著腕了她一眼,抬起手指在她額頭點了兩下。
“雲側妃誤會了,這好戲奴婢沒福氣親眼瞧見,是外頭這麼傳的,聽說永安侯府大門緊閉,奴婢瞧著,這事兒,怕是做不了假!”
中午的時候,秦宗之前來同她一道兒用飯。
她這才聽說,這一切幕後推手都是他。
“永安侯好端端怎麼想起來暗中去醫館?”
“因為我讓人暗中提點了兩句,永安侯心中存了疑慮,便喬裝去了醫館。不巧。那醫館背後是我。”
趙雲珠恍然,若不是如此,一個小小醫館,怎會這般冒了風險去得罪永安侯府。
俗話說,商不與官鬥。
除非這醫館幕後的主人,大有來頭。
“你這般行事,不怕永安侯查出你來,同你算賬?”
秦宗之的唇角藏著一抹玩味的笑意,“不怕,再說了,大夫說的也是事實,是他自個兒接受不了,還將我醫館砸了,我還沒找他要賠償損失呢。”
看著秦宗之眼底的得意,她從前怎麼沒發現他私下裡竟是這樣一個人呢?
“不過,我挺好奇,這事兒,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秘密。”
秦宗之不願提,牽著她就往外走,“才用了飯,出去消消食。”
花嬤嬤急忙取了大氅,給她披上,看著雲側妃同九皇子感情深厚,心下滿是欣慰。
永安侯府沉寂了兩日。
緊閉的大門再度開啟的時候,侯府內的下人,各個面色沉重。
門房上的小廝搬了梯子上前,將掛在門口的燈盞取下,重新掛上了兩盞素白燈籠,黑色的筆墨在燈籠上寫兩個大大的喪字。
石柱上用素白的綢緞包裹著。
就連正門上的匾額也被素白綢緞包了起來。
趙雲珠坐在屋內,看著丫鬟遞上來的帖子,是永安侯府弔唁的拜帖。
永安侯府杜大夫人於昨夜忽染惡疾,沒了。
趙雲珠心下一空。
想起昔日三年婆媳情分,心下到底還是多了些許悵然。
杜大夫人好好的身子,說沒了就沒了。
“怎麼這麼突然?可還聽說了是生了什麼病沒的?”
趙雲珠將帖子擱在桌上,抬頭看向花嬤嬤問道。
花嬤嬤搖著頭,同樣有些無奈,“外頭什麼說法都沒,不過老奴覺著,這其中只怕是藏著什麼。”
趙雲珠認可地點點頭。
隨即想起什麼,吩咐人道,“去同殿下說一聲,到底是度側妃的孃家,讓杜側妃回去住上幾日。等到了出殯那日,咱們在前去弔唁。”
丫鬟領命前去回話。
可讓趙雲珠頗為意外的,竟然是杜嬌嬌打發人來傳話,說她已經出嫁,不好讓旁人說什麼,就按照規矩,出殯那日,同他們一道兒前去弔唁。
“杜側妃如今怎麼就忽然轉了性子呢?”
趙雲珠頗為好奇,在皇宮裡莫不是發生了什麼她不曾知曉的事情?
“是啊,老奴冷眼瞧著,杜側妃似乎真的同從前大不一樣。”
“罷了,叫人仔細盯著些。”
趙雲珠仔細叮囑道,一切有備無患,她才能安心。
傍晚的時候,秦宗之過來宿在她房間。
“杜大夫人怎麼會好端端就沒了呢?”
趙雲珠依偎在他懷裡,輕聲呢喃。
秦宗之還是成功從她失落的情緒捕捉到了一絲低落,到底相處三年,所沒有感